他们在抢时间,要抢在绕路而行的宋戎前面,并在他到达四造城下就结束战斗,算算时间若中途不耽搁,完全可以做到。
不得不说,从潜北西门出发可以直达四造县,正好避过四造周围天然壁垒的群山。
快到时,席觉与前面席姜的队伍分开,绕过树林,直插北门。
他离队时,听到席姜喊他:“二哥,小心点儿,一会见。”
席觉点头,带队策马而出,在进入树林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席姜束发的红帛飘在空中。
再见时,她脸上也是红的,沾了血。
席觉见过死人,也见过杀人,但这是他第一次见席姜砍人,刀刀毙命。
他知道她武功不逊,不比四郎差,但反观席铭,却并不能做到一刀毙命。席姜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面前演示着,时不时回身看顾一下她四哥。
席铭怎会不知席姜的用意,他心里起急,他一男儿还是哥哥,却被家中小妹比了下去,明明心里是有准备的,并不怕血也不怕杀人,但真上手时,总是手软气弱了一丝。
忽见席姜因回头顾他时,差一点不防身后偷袭,好在她感受到刀风,躲了一下,只削下寸缕发丝。
席铭一下子就手不软气不弱了,终于拿出练武场的本事,稳准狠地一刀一个,开了头后面就顺了很多。
是天生的吗,席铭
都做不到的,她却可以轻松驾驭,游刃有余。席觉频频刷新着对席姜的认知,一次次压下心中讶异。
随着东北两方潜北军的合围,眼看这场战斗大局已定,最会看眼色,最先喊出投降的是豪绅士族里的。
来之前说好的不杀降,席铭的剑刚闪到一边,这位富态豪绅的血就溅了他一身,紧接着更多的豪绅士族连投降都没来及说,就被席姜与杜义快速解决了。
这与说的不一样,席铭楞住了,席觉也是不解。
席姜没有解释,她是主将,席铭与席觉也不能当面质疑她。正想着那意思就是说不留活口了,席姜却收了剑。
她对震惊于一眨眼的工夫,就把在四造作威作福多年的,名门士家的当家人都宰了的前朝县丞府兵喊话:“放下武器,投降不杀。”
有人听到,放下了武器愿意投降。未扔掉武器的,也不再反抗,加上豪绅士族那边的领头人已死,一时三方停了下来。
席姜继续道:“前朝未亡时,整个四造县不过才两千府兵,灭朝时还跑了一部分,你们认为可以抵抗潜北的上万士吗?”
她一指地下的尸体:“我知各位本是受朝廷俸禄的官家人,是这些人野心太大,欲灭掉你们独吞四造,这才有了四造内乱。你们若是肯降,不用离故土,虽不再是领俸禄的官家人,但潜北军有的,你们都会有。若不肯,城门在那里开着,各位可自便。”
“当啷当啷”,耳边陆陆续续传来扔掉武器的声音,但也有家乡本不在四造被困在这里的府兵半信半疑。
“真的可以走吗?”有人问了出来。
席姜:“当然可以。”
有人壮着胆喊道:“别信她,看不到她刚才杀了投降的赵金昊吗,不如杀过去一搏,死得痛快。”
席觉把刀一亮,阴恻恻道:“你可以试试胳膊连着筋,大腿连着筋,看看死得是否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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