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并不陌生。
贺灼前爪僵在半空,眨了眨眼,怔住了。
如同一只被无故抛弃的狼崽,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眼神慌乱地看向自己的爪子,把它缩回来快速舔了两下,弄掉恶心的血污后再小心地递给季庭屿。
但猫咪依旧没有接受他,闭上眼撇过头去。
贺灼不再动了,肩膀一下子坍塌下来,冰蓝色的眼眸被鲜血染红一半,就那样沉默地注视着自己的小猫。
罗莎琳和沙漠青被章鱼击落,掉在甲板上摔出好远,吐着血求他支援:“贺老大你好了没!我们顶不住了!”
“贺总不行!他刚进入狂躁期了!”
“我们一起上!和这玩意儿拼了!”
队员被刺激出血性,抄起武器冲向大章鱼,明知不敌也要和他决一死战,不能一味躲在贺灼和季庭屿身后。
一条狼尾伸过来,将他们拨回原地。
“我去……”
狼王艰难地撑起身体,回身看了季庭屿一眼,混沌的眼珠里滑出一滴血红色的泪,就像一名残破又无畏的战士,冲向本应和他无关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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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着最后一口气搏斗了近两个小时,贺灼才将变异大章鱼逼回人形。
他的手脚全部被贺灼撕碎,只剩了恐怖的躯干在甲板上苟延残喘。
罗莎琳带人把他逮捕。
沙漠青则带着孟凡在海上打捞娃娃脸,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狼王失血过多,奄奄一息地躺在甲板上,血淋淋的皮毛随着越来越微弱的喘息上下鼓动,嘴巴都闭不上了,如同濒死的鱼一般一呼一喘地开合着。
医生迅速帮他处理伤口,止血、上药、给断掉的骨头上夹板。
队员们围在他身边往他的嘴里灌电解质水,打能量针,检查皮毛下的隐藏伤口,问他脏器有没有被撞坏。
可巨狼一言不发,他半睁着的眼珠始终盯着楼梯角落里的小猫。
但季庭屿全程没有看过他一眼,大船停靠时,他第一个走到扶梯口,在孟凡的搀扶下艰难上船。
贺灼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强撑着爬起来从扶梯侧面凑过去,血顺着脖子往下流:“小屿……”
季庭屿停住脚,没有回头,抓着栏杆的指尖一点点用力到泛青,五个指头在上面生生硌出血来。
像是在通过这种自虐的痛感来逼自己坚持下去。
孟凡搀着他,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看一眼巨狼,再看一眼季庭屿。
“老大,要不我们等等贺总吧。”
他为了我们连命都快没了,一身的伤连口气都没喘,就算有什么矛盾,也等他好一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