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意逗她,眼中尽是狡黠,“我怎么没听出来,那句是撒娇?”
凌霜叉腰理论:“徐司前,你是钢铁直男吗?这都听不出来!一点浪漫细胞都没有。”
徐司前蹲下来,把后背露给她说:“走吧,背你到车边。”
凌霜趴上去,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只手垂在身侧。她很轻,软绵绵,像只小鸽子。
徐司前背上太舒服,凌霜晕乎乎想睡觉,也确实睡着了。
徐司前从没见过谁睡觉这么快,到了车边,肩头的女孩忽然在梦里说:“周浔安,你再多走一会儿嘛,我抓小鱼呢。”
他愣了一下,又笑。
从诊所门口到车边,本来只有一百米远。他背着她来来回回走了好多趟,仿佛是在有意延长女孩的梦。
她和他抓鱼的那个夏天,藏在记忆最深处。
那天她穿了条淡黄色新裙子,裙摆在膝盖上面,露着笔直细长的小腿。
凌霰本来不同意带她去抓鱼,凌霜打电话找爸妈一顿告状,凌霰才带上妹妹。
一路上兄妹二人拌嘴吵仗,丝毫不让。
凌霰气极:“小鬼,别坐我车了。”
“不坐就不坐,我让浔安哥带我。”
小姑娘气性大,立刻从凌霰车上跳下来,然后几步跳上他的车。
那时候她正赌气,抱他抱得理直气壮,等反应过来,凌霜耳朵烧得通红。周浔安看着腰间的细白手腕,猛地愣住。
凌霰在后面说:“周浔安,我妹对你有非分之想,脸都红成猴子屁股了。”
凌霜下车后差点没和凌霰拼命。
说是去抓鱼,其实什么也没抓到,只是在河边晒了一下午。
凌霜回去的路上昏昏欲睡,凌霰怕她摔跤,单手骑车,拿着个水枪滋她,到家后凌霜发现新裙子湿了,又叽叽喳喳和凌霰吵到晚上,两人还因为抢浴室洗澡大大出手。
凌霰躺在垫子上哀嚎:“周浔安,真羡慕你没有妹妹,我快被她烦死了。”
“小霜明明很可爱。”
“可爱?”
凌霰一个机灵坐起来,“我跟你说,她睡觉磨牙,特会撒娇,娇纵蛮横,除了漂亮一无是处……”
周浔安在凌霰讲了一大串凌霜的坏话后问:“凌霰,做你妹夫需要什么条件?”
凌霰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你是……”
周浔安点头:“就是那个意思。”
凌霰又掰着手指说:“做我妹夫,个子要高,帅一点,我妹颜狗,还要对她忠心不二,照顾她,疼她,保护她,不能欺负她,不能嫌弃她磨牙,多赚点钱,当然哥哥我贴点也行……”
过了一会儿,凌霰又郑重道:“周浔安,她才十九岁,太小了,你得晚点再追,起码得大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