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擦掉脸上的泪痕,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道:“其实柳全本性不坏,他之所以去谋害公主,一定是受那个神秘人的指使。”
李南絮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子,没有置评。
沐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菀娘子,你莫要为一个凶犯感伤了,好在你与他并未成亲,你是幸运的。只是,我们还需要看一眼柳全给你留的书信和木匣子。”
菀娘子抬头,问道:“你们都要收走吗?”
李南絮道:“自然,这些都是物证。”
菀娘子摇头:“不可,人都没了,你们连这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菀娘子早已褪去了一身的风情,俨然一副落魄模样,我见犹怜。
沐凡少经人事,更显少与女子打交道,眼下急得挠头,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眼巴巴地望向李南絮。
李南絮道:“也罢,你去收拾一些行李,务必带上这些物证,今夜便随本王去北熙驿馆,禁卫军会保护你和证物的安全。”
“竟如此仓促?”菀娘怔了片刻,想要抬头往上看,却又不敢抬头。
轻影的四肢已经趴伏得有些发麻了,房顶的瓦缝中有熹微冷风往她后背里钻,她整个身子僵硬似木。
眼下发生的一切,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想不到李南絮这么快就发现了柳全同菀娘子关系不一般,那个神秘人究竟是谁,柳全同他又是什么关系?
神秘人同柳全聊起了十年前的漠北一役,会不会也知道内情?
轻影思绪连篇。
菀娘磨蹭着又去开木箱,沐凡见她半晌打不开,自告奋勇夺了她手上的钥匙,三两下便解了锁,掀开,箱子里满是女子的亵衣和肚兜。
沐凡看得脸颊一红,连连后退几步,别过眼去。
菀娘子瞥了沐凡一眼,轻笑一声,在箱子底部翻出木匣子,犹豫片刻,又将木匣打开,将里面的同心锁摘了出来,丢在了亵衣中。
然而,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李南絮看在眼中。
他没有声张,眼瞅着菀娘子又收了桌案上的珍珠耳坠,一些脂粉奁,好一会儿,才将人带离了院子。
轻影眼见几人出了门,终于活动了一番四肢,身上的酸痛感扑面而来。
她“嘶”一声,准备从房梁上跳下时,门外有道人影始终映在细纱门上。
轻影依旧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