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这殿内明明灭灭的烛火,下一秒就湮灭,再无声息。
看着她良久。
“孤自然要罚,”
谢珏缓缓蹲下身,“尚宫云泠,失职失责,过错甚重,革去尚宫之位。”
云泠最后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是。”
滚到下巴的眼泪将衣襟沾湿。
“甚好。”他道。
从七岁开始,庆月宫中,过往种种,他厌恶至极,所以从来无意纳一宫女为妃。
她伴他于微末,随他出生入死,受尽委屈,从未怨恨。他知她有所图,图他的势也好,图安稳也罢,便也从未在意。
可是现在她流眼泪,他竟然会觉得心疼。
简直荒谬至极。
他唾弃之,却终究心软。
“哭什么,”
谢珏缓慢俯过身,将泪眼盈盈,纤瘦的女人抱进怀里,力道似要揉碎她的骨头。
闭上眼,
“既做不了这六局尚宫,那便,做孤的侧妃。”
云泠下巴抵在他肩头,耳边传来他的声音,湿透的眼睫顿时抬起,瞳孔张大。
侧妃……
他要立她为侧妃?
为什么事到如今,他还要立她为侧妃。以他的性子,以他对宫女的厌恶,明明不会这样。这完全不在她意料之内。
不,这不可以。
云泠靠在他怀里片刻,沉默了会儿,言语哽咽,“奴婢犯下此等大错,殿下若纳我为后妃,恐朝堂不满。”
谢珏摸着她的发,“赏罚分明,你有错孤已罚。更何况孤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插嘴。”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