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睡不着,”谢珏道,“一闭上眼,就担心睡梦中会不小心压到你。”
云泠怔了下,眼尾弯了弯,“哪里就那么娇弱了,是殿下太忧虑了。”
好像把她当成了个容易破碎的瓷娃娃似的。
谢珏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肚子,低头紧紧望着她,“你有身孕,孤既高兴亦担忧不舍。”
这种时候,他怎么能离开她。
云泠也抬头与他对视,纤白的手指覆在他手背,轻柔又认真道,“我无事的。”
“夫君不要忧心。即便有身孕,我亦能够保护自己。难道你不信我?”
“孤自然信你。”谢珏低头亲了亲她粉润的脸颊,沉默了片刻,“只是你有了身孕,孤却不能陪在你身边了。”
云泠虽早有预感,但心脏还是漏跳了一拍。
果然。
他这几天早出晚归,出入军营,恐怕真的与云泽有关。
“是不是云泽出了事?”
谢珏:“你记不记得秦毅身边那个给他出谋划策夺白银的谋士?他不是大晋人士。”
云泠眉头轻拧,“他是谁?”
“车罗国流落在大晋的三王子,苏勒。出生一农妇之肚,二十年不被车罗王所见。为回车罗,”谢珏道,“他先以秦毅为饵,企图吞并二十万两白银,后事败,借云泽巫蛊之术杀人,再借巫师之口以此给孤扣上一个无道暴君的名声。”
“他在云泽组建了一队叛党,孤下令全部绞杀,而这叛党中除却山匪还有他安排进去的手无寸铁的老人孩子,因此云泽境内民怨四起。”
云泠不解,“可是他既是车罗国人非我大晋人士,即便在云泽境内煽动,也不可能让云泽民众反了殿下。而且他既然流落在云泽,手中一无兵二无权,如何起事?”
谢珏道,“车罗王底下除了苏勒还有二子,皆是庸碌无能之辈,苏勒在车罗王面前放下豪言壮语,必能攻下云泽。这代车罗王野心不小,早有攻占云泽之心,苏勒之言,正中他下怀。”
云泠惊了,“车罗国要出兵?!”
车罗国几十年来皆为大晋附属国,年年上贡皆尊敬有加。
却不想早有狼子野心。
“那苏勒做这一切必是苦心孤诣许久,或许早在几年前就在筹谋。”想来想去,云泠都不明白苏勒既是车罗国人,如此煽动又有何意义?
除非……
脑子里刚闪出一个念头。
谢珏薄唇挑起一个微哂的弧度,“除非他与大晋皇室血脉合谋,才算是有正当的理由。”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