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逾花甲的老人,为此事郁结了十几年。
喉头哽了哽,“这些年,连累祖父为我忧心了。”
“傻孩子,说的什么傻话。”
萧老太傅苍老的眼眸慈爱地看着她,只道,
“回来就好。”
拜别了祖父祖母,从书房出来,云泠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由着绿衣伺候着睡下。
绿衣绿水是祖母亲自挑的,手脚伶俐又忠心,服侍完云泠睡下,便悄悄吹了蜡烛,关上门离开。
房间里暗了下来,一片寂静。
云泠躺在床上,睁着眼思索了许久,才慢慢地闭上眼。
拉高被子,浑身都松懈下来,是从未感受过的安心。
一晃半个月过去,草长莺飞,枝头长出新的嫩芽。
春日融融,景色大好。
——
东宫。
傍晚忽然下了一场春雨,地面上湿漉漉的。
烛光通明的大殿内,裴远正声禀报,“禀殿下,礼部侍郎受贿一案所涉人员,连同礼部侍郎在内的六名官员都已经全捉拿下狱。”
谢珏头也没抬,只淡淡应了一声。
裴远迟疑了下又说,“礼部尚书李兆荣还跪在殿外,想为他的侄子求情。”终究是老臣,年岁也大了。
“殿下……”
话没说出口,就见谢珏冷冷地抬了眼,“求情?孤没有将他这个礼部尚书一同贬斥,就已是开恩。”
峻厉眉骨透着森然冷意,“他爱跪就让他跪着。”
“谁敢求情,孤一并发落。”
殿内一片死寂,连吹进来的风都是寒的。
殿下一回来便马不停蹄地处理受贿案,杀的杀,贬的贬,手段狠厉,杀伐果决毫不拖泥带水。
裴远连忙跪下,“是。”
裴远离开后,处理完当天的政务,谢珏揉了揉酸痛的眉骨,起身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