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透了一切,可她终究还是心软。
转身回了房间,云泠收拾好东西,随着安公公上了马车。
经过一整夜的赶路,第二日上午的时候,马车到了军营外面。
云泠下了车,看着巍峨庄严的军营,停了停,才往前走去。
有安忠在,他们进军营自然是畅通无虞。
可是靠近太子殿下的营房,竟然被两个面容严肃的将领拦下了。
其中一人道,“站住,殿下在内休养,没有召见,任何人不得擅闯。”
安忠眼睛一瞪,这群没见识的兵鲁子,“杂家大内总管!”
另外一个将领便立即拱手道,“安公公恕罪,非我们要阻止,只是这里是军营,有军规。殿下大怒,又在休养,任何人不能见。我们谁都不敢放进去,若是进了我等恐性命难保!还望公公和这位……姑娘稍等,等殿下气消痊愈了再进不迟。”
不知为何,殿下醒后,这怒气却一日比一日更重,大发雷霆,军营现在谁也不敢接近。
安公公正要说什么,“你知不知道——”
这时只见云泠安静地从袖中拿出一个暗红色的物件,“还请两位将军放行。”
两个将领看着那印章上的字体,瞳孔颤了颤,这,这竟是太子殿下的私印!
再不敢阻拦,连忙放行。
却也只放云泠一人进去,连安忠都被拦在了外面。
云泠进去时,军报落了满地,地上瑟瑟发抖跪了一片。
怪不得那两个将领不敢通报也不敢放人进去。
陈湛见到她时愣了一下,然后连忙让人带她进了内室。
散发着浓重刺鼻药味的内室,走过一道遮挡的屏风,云泠终于看到了他的脸,面容森然冷峻,比冬日的霜雪还要阴寒。
又因为受伤,薄唇都透着一股苍白。
额角青筋暴起,浑身透着一股神鬼难近的暴戾。
压着眉对着跪在他身后的几人道,“滚,都给孤滚!”
那几人汗流浃背,战战兢兢,脚步虚浮连忙退下。
连军医也被赶了出来。
太子殿下这两日的怒意,军中上下都为之胆寒。
众人离开后房间里一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