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逮了个顺眼的位置,用来放置酒瓶,说:先寄存在你这,改天我想喝了,再来拿。
沈霏微索性随她,目光眺了过去,打趣:明天还请霍医生吃饭吗。
说起这个事,费茕声又不自在了,她不自觉地咬起手指头,唉声叹气地说:别的也约不着,难道霍医生只喜欢吃饭吗?
沈霏微笑了,我又不认识霍医生,问我没用。
费茕声只能自己琢磨,但还没琢磨明白,就被助理的一个电话叫走了。
偌大的房子又只余下沈霏微一个人,这地方宽敞,许多房间都空着,一个人住免不了寂寥。
沈霏微坐了一阵,干脆把几份企划书先看了,待处理完部分事务,再撑着伞往外踱。
在车上时,那区区两个弯一眨眼就绕过去了,不曾想亲自走过去竟还有点嫌远。
谈惜归的那个庭院里,未见种有什么名贵花草,植被倒是精心打理过的。
那只杜宾独自待在院子中,将球咬在嘴里,扭头甩远后,又自己奔过去捡,自己和自己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春的确警觉,庭院外不过是有人经过,它便猛一顿步,扭头望向栅栏之外。
到底有过一面之缘,且又友好交流过,春眼里的警觉只维持了不到半分钟,继而便走到栅栏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来人。
沈霏微想,如若这只杜宾幼时曾遭剪尾,她必不能靠那微晃的尾巴,来辨识对方的情绪。
杜宾就那么注视着她,也不吠,过会儿走到门边,两条前肢倏然抬起,支起身,使得鼻头能够着门锁。
沈霏微走过去,喊它一声春。
杜宾又拿鼻头顶了一下门锁。
沈霏微算是明白了,不由得一哧,说:我还没有你家钥匙呢。
也不知道杜宾是不是听懂了,有点失望地垂下腿,黝黑精亮的眸子瞟她一下,转身又玩球去了。
在那次约饭后,沈霏微和谈惜归又淡了联络。
明明住在临近的地方,但此前想过的抬头不见低头见,全都没有兑现。
两人同时忙于工作,鲜少还能有约饭的时间,就连互发的信息也寥寥无几。
但这也不意味,两人的关系重新陷入冰点,因为沈霏微发现,那个总在夜里归家的人,会特地将回家的路途绕远,只为将车灯打在她的大门上。
沈霏微惯常也爱在夜里处理工作,那夜楼下的窗帘恰好没拉拢,她伏在桌上昏昏欲睡。
忽有一道略显耀眼的光打进屋中,有几分像缓升的初阳。
那道光在窗外停顿得有点久了,移速又极为缓慢,似是车速放缓后斜照过来的灯光。
还真是。
沈霏微眯眼走向窗帘,将帘子拉得更开一些,她望出窗,不出意外地见到了谈惜归的车。
住在附近的人少之又少,她很轻易就能锁定嫌疑人。
就是谈惜归。
沈霏微可不信在这住了多年的谈惜归会忽然迷失,以至要像上次那位出租车司机那样,得徘徊两圈才找得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