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议开河引溪不成竟敢提起前尘往事故意羞辱于他,实在是该死。
自先帝在位晚期就和魏国频频开战,魏国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几年虽休养生息,国力依然强盛于魏国,可魏国屡屡骚扰边疆,本就没安好心。
如今表面和平,甚至大喇喇派使臣来商议开河一事,更是没安好心。
魏国地处西北,水源稀少,也正因此才资源不足,难以扩张。毫无臣服之人却想要水,简直是痴人说梦。
尤其他竟敢提起当初,更妄图挑战他的皇位,沈璋寒迟早要杀了魏皇,吞噬魏国所有的国土。
思及此,沈璋寒的眼神越发凌厉如刀,恨不能现在就把人千刀万剐。
身后的女人抱着他的力道更紧了些,仿佛察觉出他现在的情绪十分不平静。
她身上淡淡的花香随着背后拥抱的动作萦绕在鼻尖,视觉模糊的时候,其余的感知也被随之放大了,格外明显。
时间一点点过去,沈璋寒摸上了她环在自己胸前的手。
在他如此骇人如此不平静的时候,只有她会毫无芥蒂、毫不在意的过来抱住他。
其余任何人都做不到他想要的样子。
他沉默着不作声,却拉住姜雪漪的手将她带到自己正面来,将她拽下抱了个满怀,压抑到像是在低声和自己说话:“永远,都不要离开朕。”
姜雪漪轻而易举能感觉到他的渴望和迫切,分明已经在克制力道,可还是没忍住将她重重摁在了怀中,方才被伤到的脚背不慎磕到了凳腿。
她的头埋在他怀里,却因脚上的伤口轻轻“嘶”了声,抽了口凉气。
黑暗中,沈璋寒紧紧抱着她,哑声问:“朕弄疼你了?”
姜雪漪摇摇头,轻声说:“不是陛下,是潋潋来时不当心,被瓷片伤了脚。”
沈璋寒当时便冷了脸,沉声道:“伤着了怎么不和朕说?”
“林威!即刻传太医和医女过来,速度要快。”
殿外的脚步声急匆匆远去,姜雪漪柔柔地攀着他的衣襟,软声:“只是小伤,潋潋更在意陛下。”
御前侍女在林威的授意下低头入内将勤政殿的宫灯都点上,清理桌面和地上的碎片,周边的场景一块块亮起来,姜雪漪仍躺在陛下怀里看着外面,陛下也丝毫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
宫女们个个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可余光一扫也知道是什么姿态。
勤政殿内的场景比想象中更加狼藉。
御前之人的动作又轻又快,殿内很快就恢复如初,连散落一地的奏折也重新叠好放在了桌案上,一切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殿内都是宫女,沈璋寒将她带血的鞋袜褪下,露出一只白净好看的小脚,可眼下他无暇欣赏,视线紧紧凝固在了那道仍在渗血的血痕上。
沈璋寒抱着姜雪漪站起来,将她轻轻放在了侧殿的床榻上,从一侧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金疮药。
察觉到他想做什么,姜雪漪红着脸往后缩了缩脚:“陛下,这些事自有医女来做,您不必……”
“别说话,”沈璋寒打开金疮药,亲自在指尖倒了些许,细致地洒在她冒血的伤口上,眉眼很专注,“医女稍后才来,朕先给你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