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裹上围巾和大衣从侧门跑了出去,落了近五小时的雪,积雪已经深至脚踝,她一脚深一脚浅,吃力但执着地走近他。
男人有所觉地转过身,夜雪之下的眸光深沉晦暗,那么笃定,好像算准了她会跟上来。
他的眼神一寸一寸,缓缓地自下而上扫过她。
这是他精心打扮的女伴,这个夜晚还没过去,她就迫不及待地剥去了他的烙印,宁可在别人面前低头陪酒,也不肯待在他身边。
她哭了很久,唯一听得出情绪的一句,冷酷得瘆人。
顾影一愣,低下脸,手指一根一根松开。
所有人表情木讷着,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沈时晔已经手起手落地饮了两杯。
“alex!”庄咏颐在这一刻失去了表情管理,异常勉强地笑了笑,“这是我们女人的局,你来,不太合适吧。”
沈时晔将喝过的酒杯扣在台面上,动作不紧不慢,“既然是女人的局,那刚才劝酒的,又是哪一位。”
他的目光投向旁边的人群里,逼顾影喝酒的那个男人脸上。
th早就站得离顾影很远,没想到沈时晔一眼把他找了出来。他吞咽了一下口水,不着痕迹擦着手汗,听见这个气场迫人的男人问自己,“你叫做……”
像是天子垂询臣民。
别说自报家门,th现在连抬头看一看沈时晔表情的勇气都没有。
随行沈时晔的助理道,“这位是洲际的二公子,杨鼎明。”
“杨鼎明。”沈时晔重复愣了愣,没有
“我没有……”
沈时晔一步一步走近她,步步紧逼。她下意识跟着后退,后背一疼,抵到了露台的雕花罗马柱上。
退无可退。
“那十二杯酒,让你喝你就喝。你的忤逆就只会对着我是么?”
“不是的……”
“撒谎。”他用虎口卡住她的下颌,推高,“把我推给庄咏颐,谁给你的胆子?”
没有人可以承受得起这样重如千钧的眼神和拷问,顾影越是看他,越是浑身发麻。她小口小口吸气,终于能完整说一句话,“我只是想,你其实并不想看见我,那我不如主动走开。”
“不许走开。”他接得很快,像命令又像挽留。
顾影眼皮一酸,几乎是脱口而出,“沈先生又不缺女人,我为什么不能走?就像sissi走后又来了charlene,总会有下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