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间闪过什么,宋宜禾茫然地看向老爷子:“那之后找到我,以及把我带回宋家,是您在他死后才知道我的存在,还是从一开始就清楚妈妈怀了我?”
“……”
被问到这个问题。
老人沉默了。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默认的表情,愣了好半晌,宋宜禾才无端笑出声,可唇边的弧度却又在顷刻间止不住地下坠:“您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呢?
宋宜禾几乎丧失了用语言指责的能力,因为当她清楚发现,这件往事不管站在几人角度去看,似乎都没错的时候,连怨恨都无处存放了。
只有她死在手术台的母亲,最可怜。
包括哪怕为之付出生命生下孩子的爱人,在之后十年里,都有了美满的家庭,妻女双全,人生圆满。
可宋宜禾能怪他吗?
她不能。
“就算那时候找到能怎么样呢。”宋宜禾待不下去了,起身低低开口,“他什么都有了,连原本属于妈妈的位置也被其他人占据。”
“……”
“他能离婚吗?还是想将妈妈养在外面?”
有关于宋南山的过去她了解不全,就算片刻前的一知半解,也难以抵消掉摆在眼前的宋星瑶。活生生的这个人是无法磨灭的,彰显他与另一个女人真切有过一段的铁证。
想到他洞房花烛,她妈妈却尸骨未寒。
宋宜禾怎么可能不去怨怪。
只是这次不待她开口,老爷子接话:“我说过,你跟你爸爸很像。你信奉一生只爱一人,他又何尝不是,他没有对不起你母亲。”
或许灯光刺眼,宋宜禾几乎快听不清他的话。
一阵耳鸣后,周遭终于清晰了几分。
“刚才护士的话你应该听清了。”
“是。”宋老爷子沉了口气,对上眼前这张与宋南山神韵一般无二的脸,他缓缓道,“我不想南山死后还被戳脊梁骨,也原以为你不知道身世。”
“宋星瑶不是他的女儿l。”
“……”
宋宜禾脸色唰地发生变化,垂在身侧的手指蜷缩,勾住裙摆,攥紧的骨节用力到泛白。
宋老爷子声音很轻,仿若生怕惊扰到什么:“他从始至终都只属于你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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