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未料到这段纠葛居然这样戏剧化。
言简意赅地讲清初遇场景,贺帆没什么兴趣在对方先生面前,展示自己有多喜欢。
就跟四月份那次,他回国去找宋宜禾,在公司楼下拦住她想请吃饭,但前提基于他以为联姻对象真换成了自己。
所以得知他们领证后,贺帆果断退步。
仍心有不甘的是他。
可他虽是烂人,但并不是孬人。
说到这,贺帆咬着烟挑衅似的朝贺境时抬了抬眉:“我比你认识得早。”
“所以换联姻对象也是她三叔亲口跟你谈的?”贺境时笑容闲适,“难怪奶奶告诉我她并不清楚这事。”
贺帆碾灭烟:“否则你以为我会跟唐家合作。”
没想到现在两家闹上法庭的起始,也跟换联姻对象有关。
贺境时的手机震动了下。
低头看去,是宋宜禾的消息,他简单回复后,才冷不丁回复前面的话:“那二哥恐怕就想错了。我跟宋宜禾,早在她五岁那年就认识了。”
贺帆唇边笑意渐隐。
贺境时收起手机,盯着他散漫道:“包括你以为的,并不是她真的洁癖,而是那只猫在那年期末刚做完小手术,医生建议就算触碰也要消毒才可以。”
“……”
“二哥,不是你比我早。”贺境时模样不可一世,却又看不出半点炫耀的意思,“只是我跟她的红线已经持续太多年了。”
因为从来没听贺境时说过这些。
贺帆愣怔,那双连冷漠都宛若是在多情放电的桃花眼,头一次露出恍然与自嘲:“是吗?”
场面一时变得静谧。
没过多久,宋宜禾提着裙摆从医院出来,贺帆顺着贺境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背着光的身影在夜色里窈窕纤细。
她很快与贺境时四目相对,原本蔫蔫儿的神色染上笑。
那是不同于对他疏远的亲昵。
贺境时走过去,抖开西装外套给宋宜禾搭在肩头,顺手将压在领下的长发勾出,体贴到根本不像贺帆记忆里那个矜贵
的弟弟。
这两人只要在一块儿,就如胶似漆到一丝余地也不留给外人。
贺帆看向仰头与贺境时说话的女人侧影。
耳边响起刚才那些对话,他垂下眼,克制不住地幻想如果此刻站在宋宜禾身边的人,是他的话又会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