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小贺与贺境时之间彼此不待见,她其实多少是清楚的,彼时看热闹觉得有趣,也从未干涉。
但那会儿看到落地窗边榻榻米上的一人一狗,宋宜禾目光怔忡,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因为视野尽头的画面是她从未想过的和谐。
贺境时后背侧对着,从旁边
看过去,只能看清他双腿盘起抱着狗,一手捏着小小贺在傍晚因为众人都送苏丽媛,只留它在家里而着急刨门受伤的前爪,一手拿着棉签,蘸了消毒水慢慢清理血痂。
眼帘低垂,模样看上去极为认真。
或许是没控制住力,小小贺窝在他臂弯,声音很低地呜呜两声。
听到动静,贺境时扫它一眼:“知道疼了?”
“……”
“下次再用力点,就能喊你小残废了。”
“汪!”
见它不满意,贺境时唇角噙着淡淡的笑。安静地上完药之后,双手捁在它前爪下抱起,四目相对,他偏过头打量了小狗好半晌。
几秒后,他凑近用挺直的鼻尖蹭了下小小贺的小鼻子,如同无声道谢,也像是在寻求和解。
微弱的光芒映亮贺境时的侧脸。
长睫在下眼睑处落下阴影,黑色额发散落,碰撞鼻尖的动作少年气十足,偏又并不稚气。
过了几秒,小金毛难得在跟贺境时一人独处时,乖乖抬起爪子按在他手背。
宋宜禾看了很长时间,眼底染上不自知的温软,直到发梢间冰凉的水珠滴落进衣领,刺激得她惊颤着回过神,才悄然笑着偏过头。
这幅画面到许多年以后她都没能忘记。
极为抗拒诞育小朋友,并始终认为自己并不会是合格母亲的宋宜禾,也是在这一刹那意识到,贺境时是很好的丈夫,未来也会是很好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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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丽媛的伤势并不严重,只在医院住了五天,赶在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安排着回了家。
因着小小贺在此前的优异表现,它显然已经成了贺家的有功之臣。虽然不会讲话,但在众人眼里,它俨然成了贺家最小辈的第一个孩子。
和解之后,贺境时在大多数情况下,已经将它称呼由“狗崽子”变为“金哥”,听着异常好笑。
只是在它过分张狂的时候,贺境时仍然会充当家庭里那个唱白脸的角色。但好在金哥也学会去看懂他的眼色,人狗间的那条三八底线泾渭分明。
十一月初,宋宜禾申请了五天年假。
苏丽媛受伤的消息传至港城,假期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半点风声都没走漏,只身一人出现在了贺家老宅。
当时大家都在阳光房,是宋宜禾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