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普通灯光下,就已经美得让人窒息。
秦钟意睁大眼:“我的天!”
饶是黎思甜也没见过这样华丽的婚纱,忍不住过去摸了摸缎面上的浮雕刺绣:“贺境时从哪儿找来的设计师啊,等我结婚我也要提前预订。”
“是妈妈的朋友。”宋宜禾解开衣领纽扣,“听说好像推了三个月的工作安排呢。”
秦钟意啧啧两声:“待会儿我倒要看看,那群瞎眼的还能不能继续说你跟贺境
时两个妈关系好。”
黎思甜撇嘴:“一群没眼力见的玩意儿。”
脱掉出门前的这套红色嫁衣,宋宜禾光着脚站在地毯上,在等她们两个拎婚纱的过程中,迎面撞上黎思甜直白又坏坏的眼神。
上下扫过,随后她又油腻地定格在身上:“看不出来啊我们小禾,这么有料。”
“你以为呢。”秦钟意拖着裙摆,胳膊很轻地碰了她一下,“贺境时简直是娶到宝贝了好吗。”
宋宜禾被打趣到耳根通红,捂住胳膊,想要装聋作哑不接话,可最后还是被弄到羞窘无措。
好在穿好婚纱,两人注意力终于被转移。
这款式实在是太适合宋宜禾,她的长相原本看上去就又乖又温柔,婚纱上身,反而给她笼罩了层明丽活泼的柔和,像个矜贵又漂亮的小公主。
临近入场,造型师再度检查了遍宋宜禾的妆容,又将用编发和发卡固定好的珍珠冠冕扶正。
一行人扶着她走出休息室,来到长梯入口。
因着这里光线微弱,宴会厅内的灯几乎都没有照射到二楼,所以宋宜禾能很清楚地俯视厅内一切。
所有宾客都已落座,穿着暗红西装的司仪立于主台一侧,白衬衫金马甲的侍应生在席间穿梭。
长梯之上,两侧分别站着三名小提琴手,伴着楼梯尽头那架白金色施坦威钢琴演奏着浪漫背景音。
在司仪结束开场白后,已经换了黑色西装的贺境时从花门外走近,身量挺拔颀长,面容俊朗。
宋宜禾看着他,连自己都没意识到地笑了起来。
随着钢琴曲缓慢步入最高点,司仪笑着道“欢迎新娘入场”时,宋宜禾垂眸拎着裙摆,一步一步,踩着台阶走下楼,出现在莹白透亮的聚光灯里。
她刚出现,台下顿时愕然喧哗。
因为在江北习俗内,从高处出场意味着女方在这段婚姻里是下嫁,而男方是高攀。
谁也没想到贺家竟给了宋宜禾最高规格的礼仪。
旁观者震惊的动静传入贺境时耳中,他背对着身后花路,看不到人,只能听见声音。
如同眼盲心瞎的残疾人。
只有靠强大的内心才能稳住此刻澎湃的心情。
在二重奏的音乐里,宋宜禾缓缓靠近。
流星雨一般的光照亮了奢侈昂贵的冠冕与婚纱,偌大裙摆摊开在干净透彻的钢化玻璃舞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