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撒谎吗?”
“没有。”
沈蜷蜷看着他的裤子,不停抽噎着:“可你看,你看,你流了,这么,这么多血。”
“都是浸的,和流了鼻血染脏衣服差不多,看着厉害,实际上没流多少。”
“那我好好看看。”沈蜷蜷蹲下身,凑在褚涯裹着纱布的小腿上看。褚涯的伤口没有再出血,他看不出什么,又抽搭着道:“我,我闻闻。”
“……闻吧。”
沈蜷蜷将鼻子贴到纱布上闻了几下:“那,那好吧。”
“闻出什么了吗?”
“闻出来了,你,你不会死。”
“嗯,我就说过。”
安抚好沈蜷蜷,褚涯将药箱也收拾好,这才关灯上床睡觉,沈蜷蜷躺在他怀里,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你贴着不难受吗?”褚涯看着天花板。
“不难受,就要贴着。”
“我脖子难受。”
“不难受。”
“又不是你脖子,你当然不难受。”褚涯喃喃着,却也没有推开他。
沈蜷蜷将脸蛋在褚涯肩膀上蹭了蹭,小声说了句什么,褚涯没有听清,便让他再说一次。
“我说你不要死了。”沈蜷蜷声音大了一点。
褚涯问:“不会死。你老在说死,那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知道啊,死了就是变成福利院后面的小土包。”
褚涯之前也听他这样说过,但沈蜷蜷现在又加了一句:“就像我爸爸妈妈那样,死了就再也见不着了。”
褚涯的睫毛颤了颤,轻声问:“你是多大去的福利院?”
“我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去的福利院,我记得我那时候很小,很瘦,所以就叫沈蜷蜷。”
“你记得?”褚涯侧头看了他一眼。
“……不记得,是管理
记得。”沈蜷蜷嘟囔着:“我爸爸妈妈都得病死了,所以我就被送去了福利院,我爸爸妈妈就是变成了大土包。”
褚涯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伤心,知道是因为他从小就生活在福利院,并没有和父母一起生活过的缘故,但还是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你的爸爸妈妈呢?”沈蜷蜷问道。
他刚问出这一句,就想起褚涯不记得以前的事,忙进行补救:“我知道你不记得了,反正,反正我是你弟弟,我是你最喜欢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