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竹是个机灵的,她看到这么多人都聚在花厅里不肯走,就想到了午饭大概会在一起吃,还可以顺便商量一些什么事情。所以,在帮沈茶传话的时候,也顺便告知膳房的大师傅这一点。说起来,这也算是镇国公府难得的一次小聚会,尤其是因为这些天国公爷和将军这两个病的病、伤的伤,无论是国公府,还是沈家军营中,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紧张张的,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稍微放松的机会,聚在一起吃吃饭也是很好的。所以,梅竹叮嘱大师傅把菜品做得要比往日精细一点,如果有酒的话,可以准备一些,但不要太多,宋其云和夏久午后还要上街去巡逻。
“做得很好!”听了梅竹的陈述,沈茶点点头,朝着她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与兄长有伤病在身,都不能饮酒,这点酒还是小天哥和军师享用吧!或者……”沈茶看了看红叶,“你也可以喝一点,可惜,苗苗不在,要不你们四个凑在一起,也是挺热闹的。”
“将军说的是,属下也是好长时间都滴酒不沾了,真的是想念的紧,今天托侯爷和军师的福,可以小酌一番,也是属下之幸。不过,军师……”红叶看向金菁,好奇的问道,“苗苗呢?她说出去冷静一下,去哪儿冷静了?怎么还不回来?”
“她说咱们的心眼太多,肚子里的弯弯绕太多,有点不适应,所以要去药庐嗅一嗅药香,平静平静波澜起伏的心情。等到吃午饭的时候,她自己就会回来的,不用担心。元帅和将军还需要她的照看,不会待在药庐就不肯露面的。”金菁一副悠哉悠哉的样子,丝毫都不担心他妹妹的情况,“这孩子也不能总是这么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是时候让她知道一些这方面的东西了,要不,我们都替她背了,她会更加不知收敛的。若真的捅出了大篓子,想要挽回可就不容易了。”
“军师说得有道理。”宋其云轻笑了一声,“咱们不能老护着她,有些事情还要靠她自己解决才行。”
“还真是这么回事,我现在就后悔啊,没早一点下定这个决心,总觉得反正她也不会出去,不会离开我的视线,遇到什么问题,帮忙处理掉了就是了。现在这么一看,这个想法还真是够蠢的。”金菁摆摆手,“”
“算了,不说这个了,元帅、副帅,将军,眼下还有一件事情要解决。”
“什么?哦!”沈昊林一拍脑门,马上就想起来了,“病了一场,差点就忘了,处决那些细作。”
“是,元帅。之前咱们已经议过这个了,有了一个初步的方案,只是出现了一点小小的分歧。”金菁看到沈昊林和沈茶同时朝着自己瞪眼,轻咳了一声,摸摸鼻子,又接着说道,“那个,不知道这点分歧现在是否已经解决了,如果解决了,咱们好进入下一步。”
“按沈将军的意思去做。”沈昊林和沈茶相互对望了一眼,仗着有桌案挡着,别人都看不见,抓住沈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还手欠的捏了两下,“阿不罕的那两个副将和他们从金国带来的手下可以不公开处刑,其他的人……在城门口设刑场,斩首示众。”
“可这行刑的日子呢?算算时间,过几天就是小年了,这城里一派祥和、热闹的气氛,总不能见血吧?要真是那样的话,有点不太吉利。虽说咱们这些从小在军营里混迹的武人不讲究这个,但城中的百姓还是会有点忌讳的,所以,为了他们,咱们也得好好的挑一个日子。”
薛瑞天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自己腿上的夏久,他以为这小家伙睡着了,一直没敢动。哪儿想到,他低头一看,这小子倍儿精神,两只大眼珠子瞪得溜圆溜圆的,咬牙切齿的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坏主意呢。
薛瑞天都不用开口询问,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小子在琢磨什么,十有八九是想着怎么折腾他大哥,让他大哥也尝尝被人戏耍的滋味。
薛瑞天觉得勇气可嘉,但真正施行起来很难,宋珏在“为非作歹”这方面的段数要远高于夏久,不要说一个夏久了,就是宋其云和夏久这哥俩捆在一块,也不是宋珏的对手。弄不好,他们没戏耍了宋珏,反被宋珏抓住了机会,再戏弄他们一次。
“大家有什么意见?”沈昊林看看厅中众人,“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合适?”
“末将以为,明天肯定是不行的,大哥要给城中百姓和军中将士颁发年赏,毕竟是打着陛下的名义,不好用这样的事情来干扰。”沈酒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翻出了一本黄历,和宋其云两个,头碰头的一起看着。“既然要赶在小年之前解决这事,那就是要在腊月十六到腊月二十二这几日中挑选一天。”
“不如……腊月二十如何?”金菁也凑过来看了看,“既不影响咱们发放年赏,也不影响大家过年的心情。”
“腊月二十,嗯,不错,不错,是个好日子!”薛瑞天摸摸枕在自己腿上那个毛茸茸的脑袋,就好像是在胡撸小猫、小狗似的,“还没到腊月二十三,算不得正经过年,那些所谓的忌讳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无论什么事情都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干,不用担心这个、担心那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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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觉得呢?”沈茶也觉得这日子选得很好,正好赶在小年前,处理完了,大家可以开开心心的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