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的确如此。
戚拙蕴冷冷说:“无妨,便让他留下。”
戚乐咏留下又如何。
忠洪不懂太子殿下此举用意,见太子殿下心意已决,低头应答一声,让长安留在这里服侍,自己退出去办事。
长安小心陪在殿中,尽量觑着太子殿下的动作,想让自己称心些。
奈何他还是没有他师傅那份察言观色的功夫,偷偷打量半晌,未能瞧出太子殿下此刻需要什么。
戚拙蕴好一会,才开口对长安道:“日后,不要随便放禾禾进出孤的书房与寝殿。”
长安心中一惊,口中应:“是。”
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是小公子与太子殿下生了嫌隙?
小公子从前在东宫内,可从没有他不能去的地方,只有他不想去的地方。
长安心中满是天家人无情,小公子性情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太子殿下,都浑然不知,为小公子感到叹惋。
他方如此想完,便听太子殿下忽然改口道:“罢,日后仍旧由他来去,忘掉孤方才说的。”
长安:“?”
什么意思?
他揣摩不出来,思索自己要不要背地里偷偷问问师傅。
可太子殿下说,让他忘掉,那便是谁都不能说了。
长安垂首,低低应:“是。”
戚拙蕴一整日心情都烦躁。
他本还在处理前一日欺负沈禾的那些人,现如今瞧见这些人的名字,眸子更是冷得可怕。
直到入睡前,忠洪小心翼翼来报:“太子殿下,小公子让人来禀,说是过几日想要出宫去,去国公府住上几日。”
戚拙蕴手指微顿,没有抬头:“为何?”
他没有抬头,手中的笔却停下来,一个字没有写。
忠洪苦笑:“小公子说是用不了多久,便会休学,去避暑山庄,想去之前回国公府小住几日,再去柳府住两日。”
戚拙蕴忽然后悔了。
后悔晚膳时因为心中烦躁,没有去跟沈禾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