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作起黄花梨的贵妃榻。
这是他送给宁雪滢的新婚贺礼,即便心肺俱痛,仍不露声色。
客院的动静传到了玉照苑,卫湛没有阻挠何云舟的好意,也没打算欺负一个情场上的闷葫芦。
青岑在旁,欲言又止。
卫湛系好官袍腰带,“想说什么?”
“卑职觉着,大奶奶和那个何云舟感情甚是笃厚。”
说完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过了,就看世子爷的态度了。
青岑从不嚼舌根,此番已是极限。
然而,卫湛压根没理,拿起官帽走出书房,看了一眼正房的窗棂,不见那个大多时候都会送他出府的小妻子。
这会儿l,宁雪滢无暇他顾,正打算天明时带母亲四人出游,感受皇城的热闹繁华。
邓氏命姜管家从账房支钱,刚好被前来请安的女儿l和女婿听见。
离开正房时,卫馠双手插在兔绒手捂里,冷脸道:“凭什么宁氏母女的开销要算在咱们伯府的账上?”
账务一事,卫馠并不经手,无法当面置喙,也就在背地里抱怨几句抒发郁气。自长媳进门,她深觉自己在母亲那里的分量越来越低。
坐在轮椅上的肖遇慕笑道:“一点儿l开销罢了,何必计较?人家送了那么多见面礼,投桃报李,也该伯府招待才是。”
卫馠松开推轮椅的手,“近来,你怎么事事向着外人?”
肖遇慕无奈,“就事论事也成了向着外人?妻主,你为难小生了。”
卫馠被这句“妻主”气笑,柔和了气场,“昨儿l腿疼了半宿,今儿l可好些?”
看着自己的腿,肖遇慕笑叹一声:“习惯了。”
以加量的药剂止痛都无法减轻症状,他很想破罐子破摔,可妻子始终不放弃,他不想扫妻子的兴。
这一幕,刚好让迎面走来的田氏瞧见,在得知对方常年被痹症所困时,右手无意识做出了捏银针的细微举动。
“或许可以让为娘试试。”
当热心肠换来的是嗤之以鼻,谁愿自讨没趣呢?宁雪滢拉着母亲绕开,不愿一大早找气受,“回头女儿l问问婆母和他们夫妻的意思。”
整整一个白日,宁雪滢带着娘家人游逛皇城各大街市,又在犄角旮旯中寻找地道特色美食。
田氏做尚宫的那些年里,几乎没有出宫的机会,之后,在得到皇后的关照被准许提前离宫,也是随宁嵩直接去了金陵定居,是以,在相隔十六年再次回到皇城,除了感慨,还有丝丝新奇。
何云舟和车夫老严走在后头,手里提着大包小包,充当了苦力。
田氏并未接受邓氏的好意,所有开销均是自掏腰包,还
给亲戚们带了不少伴手礼。
夕阳西下(),母女二人站在城中拱桥上?(),望着被霞光映亮的河面,说着心里话。
“时至年关,母亲留下过完新年再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