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妈妈失笑,拿起嫣红的口脂示意,“夫妻你侬我侬本就正常,大奶奶不必羞臊,有些小夫妻还会另辟蹊径呢。”
“”
宁雪滢听不下去了,脸红的快要滴血。
另一边,剿匪的禁军陆陆续续地返程,拉运着一口由寒冰打造的棺椁。
一部分将领已开始有意无意地寻找机会与季懿行攀谈,勾肩搭背,称兄道弟。
听着天花乱坠的夸赞和奉承,季懿行僵着脸不为所动,已不再是先前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将。
送行禁军的宁嵩将一切看在眼
里,有一丝疑惑,倒也没有多想,他勒紧马匹,停在了一处枯草地上,目送大军浩浩荡荡地离去。
拜别太子时,他递上一封写给女儿的书信,请求太子转送。
军职在身,没有圣旨传唤,是不能随意离开大同镇的。
在妻子的来信中,听闻女儿过得很好,他稍稍安心,也期盼着朝廷的准假,也好尽早与女相见。
行了小半日的路程,大军在一处山峦下休息。
太子屏退一众侍从,独自走到季懿行的身前,淡笑道:“小将军手刃尹轩,为陛下立下汗马功劳,孤还没来得及道一声恭喜。”
汗马功劳属实夸赞,季懿行从树干旁起身行礼,嘴里还塞着一小块发面饼。
他的目光麻木呆滞,像是盛了万千心事,即便面对储君,也不显热络,更没有显露出受宠若惊。
在旁人眼里就显得过于自以为是了。
可太子就想要他保持这样的态度,直至面见圣上。
转身之际,十六岁的储君压下嘴角的笑,全然不见方才的宽厚仁和。
季懿行被安排在了单独的马车里歇息,已提前享受起皇家给予的殊荣。
可他做不到心安理得,一想到尹轩握着他的手捅刀的场景,就冷汗涔涔。
那是他的父亲。
躺在棺椁里,却无法入土为安。
浓烈的愁绪频频涌来,他倒在简易的木床上,呆呆望着车顶。
这时,有侍卫的声音响在车外,像是在与主帅禀告着什么。
“将军,刚刚末将几个去林子里解手,发现几个可疑的人尾随在咱们队伍后头,会不会是尹轩的同伙?”
主帅:“先抓了再说。”
季懿行坐起身,听见车厢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叫骂,他掀开棉帘看去,见三个蓬头垢面的男子被主帅亲手砍杀。
鲜血溅在雪地上。
他们倒地前,嘴里还嚷嚷着“寨主冤啊”。
季懿行认出了他们,是尹轩的心腹部下,纵使在弹尽粮绝时,也没有背离尹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