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
湛没有去探究她是真醉还是装的(),出乎意料地抬手抚了抚她柔软的发丝(),像在安抚闹腾又敏感的小妹妹。
这样的他,宁雪滢都有点不忍博取他的怜惜了。
可反过来想想,在他没动心前,自己又能让他损失什么呢?
她不能,也没那个本事。
醉鬼是无法守夜的,回到伯府后,宁雪滢就被青橘送回了房舍,身上还披着那件带有自己体温的鹤氅,还掺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兰香。
那是卫湛房中常燃的熏香。
她没有将这件连同上次所得的大氅收藏起来当作传家宝,而是搭在被子上御起寒,物尽其用就行了,这是爹爹教给她的道理。
想到此,她打开了床头的木匣,取出一枚簪子。
这是爹娘的定情信物,也是唯一能当作念想的了。
另一边,卫湛走进南侧的花苑小楼,随意抓起一把鱼食丢入楼外的池中,很快就引来五颜六色的锦鲤竞相争食。
天色很暗,烟汀笼池,看不清池中的景象,只能看到水面泛起的七彩鳞光。
小半个时辰后,宁雪滢装作酒醒,跟人打听后,来到花苑小楼,起初想要解释自己醉酒的事,随即又觉得没必要,卫湛怎会在意呢!
“世子可要沐浴?”
“不了。”
宁雪滢取来一件薄氅,垫脚披在男人肩头。
露天的挑廊拔地而起,配以呼啸夜风,吹得宁雪滢半眯起眼,可她没有退回室内,一直陪在男人身边。
这时,青岑端来托盘,上面摆满各式点心,“膳房送来宵夜,世子可要食用?”
“放那吧。”卫湛没回头,漫不经心地抛洒着鱼食。
鱼食所落处,溅起层层泛着鳞光的水花。
将托盘放在挑廊的长几上,青岑侯在一旁,按着习惯,世子还要沐浴更衣。
睇了一眼宁雪滢,青岑挪挪下巴,示意她先离开,可今日的宁雪滢像是没有眼力见,愣是杵在原地,既木讷又不识趣。
在青岑再次挪动下巴并以目光暗示后,宁雪滢才行了一礼,悄然退离了小楼,心里想的却是“还没哄好世子呢,这人竟添乱”。
等廊中只剩下主仆两人,青岑上前一步,“世子?”
“出去。”
“啊?”
“换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