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沈敬年懊恼松开赵束,“你这下嘴也太狠了!”
伤在肩头,沈敬年不得不把上半身的衣服全脱了才能看到伤口。最里层的衬衫脱掉后,肩头两个随动作汩汩流血的小血窟窿展现在二人眼前。
赵束有两颗小虎牙,沈敬年一直很喜欢,他甚至觉得赵束看起来显小这两颗牙功不可没。
但此时此刻他才明白这两颗尖尖的小牙不仅好看,还好使。“我是不是得打个破伤风啊?”
赵束趴在沈敬年肩头凑近看,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矫情的,这种程度的伤在见惯了矿难事故中残肢断骸的他看来跟划个口子没区别。
他的一脸不在乎让沈敬年不满,“我发现你一点都不心疼我,要是你受这么严重的伤,我肯定马上带你去医院”。
赵束龇牙咧嘴咂摸着“严重”二字,一瞬间拿不准是他不正常还是沈敬年不正常。
沈敬年强烈要求赵束陪他去医院打破伤风针,赵束不去,沈敬年按了一下自己血滋滋的肩头,本来已经止血的伤口又开始淌血。
沈敬年本意是赵束能心疼,哪怕是心虚也行,只要能跟他走就行。
没想到赵束盯着伤口琢磨两秒,真诚发问:“你是不凝血功能有障碍啊?”
沈敬年:
沈敬年说自己肩膀受伤写不了字,得有个人陪自己去医院签字。赵束说自己根本就看不清字,去了也白去。
沈敬年说我给你口述,赵束说那你直接口述给大夫多好。沈敬年往地上一摊,说自己失血过多,你不跟我去我就打,到时候需要家属陪护,还是得你跟着。
赵束在心里用茶几上的大理石烟灰缸砸了沈敬年一万次之后,终于无声点头。
五秒钟前还虚弱不已的那位当即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开始兴奋地参观赵束的家。
赵束无奈问:“你不是着急去医院吗?!”,沈敬年摆摆手示意不差这一会儿,“我考察一下你的婚前个人财产。”
这是一套精装修的小三居,房间格局、水电什么都没改过,房内极少的装饰品显示出业主是一位不挑细节拎包就住的省心糙汉子。
让沈敬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赵束没想在这件房子久住。
人类对于居所舒适与美观的追求是永恒的话题,连元谋人都会在山洞门口挂羽毛,对于自己即将长时间生活的房子,几乎所有灵长类都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布置一二。
这件房子毫无装饰痕迹,证明主人毫无久居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