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裴河宴请进会客厅。
厅内的地板上已经放了一口小箱子,箱子的锁壁上挂着一枚精巧
的小锁,锁孔内插着两把钥匙,就这么明晃晃地放在地板的最中央。
她愣了一下,向裴河宴确认:“这是了致生委托你转交给我的?”
她先前让人把东西先送进来时,并不知道是这么一口漆艺的雕花箱。别说箱子看着价值不菲,光里头有什么东西都足够引人遐想了。
裴河宴纠正道:“这是了先生委托我交给您保管,等了了毕业后再转交给她的。”
连吟枝皱了皱眉,据她所知,了致生早已把遗产的存放都提前告知了了了,目前的老宅里,只有书房是一直锁着不让人进出的。但是没听说过,外头还有宝贝啊。
“我能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吗?”连吟枝问道。
她作为了致生的前妻,无论是法律上还是情理上都没有分走了致生遗产的可能,她并不怕裴河宴误会。
“了先生既然交给您保管,您自然可以随时打开。”裴河宴拿出一张清单,递给连吟枝:“这是物品内容,您可以核对一下。”
连吟枝接过清单,看了一眼。
清单上所列的名目,不是与南啻文化有关的文献书籍便是和千佛石窟相关的壁画内容。这令她瞬间想起了自己守活寡一般难熬的失败婚姻,以及了了拒绝数所优质高校,一意孤行要上北央。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无比。
出于风度,连吟枝并没有当着裴河宴的面说出什么难听的话。但她对眼前这位年轻男人的好感,也在此刻荡然无存。
她嗤笑了一声,随手将清单折起,压根没有兴趣核对:“这么件小事,他还劳烦你亲自送过来。”
裴河宴听出她言下之意的讥讽,并未在意。也没向她解释这些文献是了致生花费多年,用心血铸就的,十分珍贵。
人生本就是这样,你在乎的别人可能弃之如敝屣;你视若无物的,却是别人的一生所求。
他站起身,准备告辞。
连吟枝看出他的去意,也无心挽留,只客气地询问了一句:“天色已晚,又还在下雨,不如留下来吃个便饭再走?”
“不打扰了。”裴河宴婉拒。
了致生委托他的事已经办完,他没有多留的必要。
连吟枝顺水推舟,起身相送。
——
了了关上了致生房间的门窗,确认长生灯的灯油还足够后,又匆匆回到前院。
院子里除了那一片被雨水浇湿的纸花外,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