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积云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生气了。
她脑子嗡嗡直响,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像前世一样,低着头,在衣帽间里打着转。
只是现在的衣帽间,除了她,还有个陌生的男子。
她靠坐在了那口从父亲书斋里搬过来的黄梨木青松雕花包铜角的箱子上。
人的三观果然没有最低只有更低。
宋家的人比她想象的还不要脸。
自古婚姻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她母亲肯定不会同意这样的亲事,但她们家地位最高的却是她祖母。
有宋家偌大一笔家产吊在那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宋积云冷静地分析着她目前面临的困境。
却有一道目光始终如一地落在她的身上。
她抬头,看见那男子正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他曲膝靠在大迎枕上,膝上的画本已经换成了一本游记。
宋积云不禁瞪了他一眼,一言双关地讽刺道:“怎么?公子不看画本,改看游记了?
男子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地压着书页,风轻云淡地道:“游记比画本好看。”
那幸灾乐祸的模样,气得宋积云想揍人。
男子却不以为然地挑着眉角,调整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重新翻起了游记。
宋积云不禁在心里骂了几句,决定梳洗一番之后去她母亲那里一趟。
免得她母亲知道了着急。
她恍恍惚惚的,习惯性开始解孝带,脱孝衣。
纱橱里却传来一声低喝:“伤风败俗1
宋积云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正在解褙子的衣扣。
她看了看自己麻灰绉纱滚边窄袖褙子。
连里面的齐胸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的。
这就伤风败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