楸楸回以羞涩。
大学生们拍完照后,不再打扰她。
楸楸回到座位,刚坐下。隔壁一张圆桌传来声音,“楸楸?是这个名字吗?”
楸楸整理下摆的手顿了下,放眼望去,是同行的李家莓。
李家莓得到男朋友宋化的点头确认,拔高了点儿声音,隔着慕玉窠这张桌子,问她:“这一套藏服是哪家摄影室的啊?”
无论是语气还是字面意思,都称不上友好,方才建立起的其乐融融的气氛,瞬间被这道声音破灭。
楸楸的笑容黯淡下来。
她原本不认识这个女生,不过她的男朋友宋化是她们在纽约认识的朋友,现在和慕玉窠一样在哥大读博,爱好摄影,在一个交友群里认识了同是摄影爱好者的李家莓,通过聊天网恋,最后奔现,这次是他们第一次一起旅行。
楸楸对她印象一直不太好,慕玉窠和她亦有相同的看法,一开始只是一些无关要紧的小事,让楸楸觉得她不太好相处,尤其是集体相处时,不说一声就掉队,理由是看到好风景,这一点情有可原,每天赖床,到饭店时挑三拣四,这些都是小事情,顶多让人不悦,私下腹诽如果那么不乐意集体旅行,一开始拒绝就好了。
偏偏李家莓爱通过给男朋友宋化带来难题而取乐,这就使得作为宋化朋友的她俩感到不适了。
不过处对象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俩也不好说什么。
直到昨天,他们在拉萨见面,李家莓总是似有若无地瞟向她和裵文野,看向裵文野的目光带着修饰和有意无意,楸楸不确定,猜不透她的心思,不过李家莓看向自己时,那种恨不得取而代之的眼神,倒是明显的很。
“她羡慕嫉妒恨你。”后来慕玉窠给她发信息,斩钉截铁道,“还记得那天在成都跟你搭讪的帅哥么?她当时可是翻了好几个白眼,被我看到了。”
虽然不确定李家莓是否羡慕嫉妒恨她,不过李家莓从始至终都没对她露出过友好,这一点倒是很明确。
楸楸不声不响地看她,一语不发,手边手机震动,余光中慕玉窠对她挤眉弄眼,她拿起手机一看,果然是慕玉窠给她发的微信。
上面写着:看吧,你这么受欢迎,某人又坐不住了。
楸楸笑了下,回复一句:她情绪好暴躁,真怕打起来,我不想再受伤了。
慕玉窠回:怕什么?打起来有我和你老公呢。
楸楸无奈打字:答应我成吗?你俩也不能受伤。
倘若出来旅游一趟,三个人受伤回去,这算什么事儿?
见她玩起手机,李家莓面色不虞,“楸楸?我问你话呢。”
慕玉窠打字:你名字真好玩儿,吵架都吵不起来,像是在撒娇。
楸楸不想再点燃李家莓的怒火,不回她了,揿灭屏幕,放下手机。
“质量这么好,应该不是租的吧?”一旁,许桐跳出来做和事佬。
“那是买的?”李家莓追问,笑着说,“在哪儿买的?告诉我们呗,我也想买一件。”
楸楸依然不说话,她没想好怎么回答。
实际上,她不知道这套藏服在哪儿买的,她从裵文野那儿得知,山羊皮和小绵羊毛都来自不同的地方,是从牧民手里买的,裁缝师亦是专门请最好的,经过两个月的重工制作,才作出这么一件绚丽的藏服。
问了两次都没得到回答,李家莓被她拂了面子,怒气又蹿了几个高度,一拍桌子,粗着嗓子,“问你话呢,你哑巴啊?”
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楸楸,心中妒火烧得极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