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裴予质似乎不打算说下去,叹了口气,过来牵他的手。
“我知道你为什么一意孤行,我没有责怪你。”他哥说,“你喜欢去后面的树楚里散步,走吧。”
裴令愣愣地被拉着,落后裴予质半步,也不看路,还是他哥时不时提醒他小心台阶,才机械般跨过去。
手被紧紧握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又变成了十指相扣。
他感觉掌心和手背的皮肤都痒痒的,心里和胃里也痒痒的,有什么快从身体中飞出来了。
“你的体温……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凉。”他莫名其妙说了一句。
裴予质回头看他:“以为我的体温冰凉吗?”
他点点头。
“谢谢你的想象力,”裴予质神情很放松,“只有尸体才是那种温度。”
尸体……尸体?
他皱了皱眉,连忙道:“我没有咒你死。”
于是裴令的手被捏了捏。
他哥说:“我知道,小乖。”
这个称呼……裴令感觉自己耳朵也痒了起来,脖子和脸还有点发烫。
“为什么这么叫我?很肉麻。”他说,“如果你不是我哥,我会揍你。”
“我是你哥,你也可以揍我。”
裴令张了张嘴又闭上,他不会说他舍不得的。
小路逐渐延伸进楚荫中,裴令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终于降下去了。
他的视线终于从裴予质侧脸挪开,又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盯着看了半晌。
自己的手怎么变大了一些,手臂也是,不像他这个年纪……但是裴予质的手掌很有安全感,他不在乎别的。
“哥,”他低声道,“你知道的,我喜欢裴予质。”
很奇怪,突然就想聊聊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