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稚晖冲那邻居点点头,和许峥转身下了楼,“去查一下昨天哪家医院有收治伤患。”
“嗯。”
那邻居说的还挺详细的,何稚晖和许峥很快就找到了巫锦夕所在的医院。
得知他们询问的是昨天晚上送来的一男一女,护士长摇着头叹息,“那男患者啊,我们的医生赶到现场的时候就已经死了,那么长的一把刀,直插到了胸口,肺动脉都被割破了,我们那救护车上染的都是血。”
“不过那女患者倒还命大,已经抢救过来了,这会应该也醒了,只不过,患者尾骨断裂,脊髓损伤,下半身瘫痪了。”
何稚晖点了点头,“能麻烦带我们去她的病房吗?”
“可以啊,”得知他们要调查一起命案,护士长把他们带到了巫锦夕的病房前,“患者伤的有些重,家属也在里头,你们询问可以,但是尽量不要刺激到她。”
“多谢,麻烦了。”
何稚晖站在病房门口敲了敲门,从里面传来一道略显苍老的男声,“进来。”
房间里面,巫锦夕已然醒了,正躺在病床上,一个中年妇女,一勺一勺的喂着她喝粥,看起来应当是她的母亲,中年男人在他旁边坐着,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
“巫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何稚晖把买的果篮放在了她的床头柜边,“你感觉怎么样?”
虽然是查案,但巫锦夕终究是受了这么重的伤的,他们来医院里面看望,最起码的礼仪还是要有。
巫锦夕扯了扯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视线有些躲闪,“何队长啊,我也没想到我们会这么快的见面,还是在医院这种地方。”
她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瘫痪的事情,只以为何稚晖和许峥是为了钟秋月的死而来,一时之间有些不敢直视他们二人。
何稚晖搬了个凳子坐下,巫母抹着眼泪,给巫锦夕喂饭,“何队长,有什么问题你先等我给我女儿喂完饭你再问吧。”
“好。”
何稚晖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了下来,一个母亲的拳拳爱女之心,他没有办法拒绝。
“何队长?”
巫父盯着何稚晖的脸看了一会,有些疑惑的问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个案子的负责人好像是赵队长,你们是换人了吗?”
何稚晖微微笑了笑,十分直白的告诉巫父,“我负责的案子并不是昨天晚上巫小姐和歹徒搏斗的这桩,而是前段时间巫小姐的朋友钟秋月的死亡案。”
“小钟那丫头也死了?!”
巫母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勺子里的粥全部洒了出来,洒在了巫锦夕胸前的被子上,她看向巫锦夕的目光里面全部都是震惊的神色,“你这丫头怎么从来没和我们说过呢?”
巫锦夕支支吾吾的,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我……”
“罢了,”巫母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我去找护士来给你换个被子。”
如果不是巫锦夕现如今还受着伤,她真的要好好说道她几句,小钟那丫头一向乖巧,而且对她女儿也格外的好,这死了好几天了,他们竟然完全不知道。
巫父的目光中也带着几分疑惑和打量,巫锦夕只愣愣的低着头。
巫母和小护士拿了一床新的被子过来,给巫锦夕换了,随后她继续拿起了那碗粥,想要喂给巫锦夕吃,她却卑微偏过头去,拒绝了,“妈,你和我爸先出去一下,行不行?”
她不想让她的父母知道,钟秋月的死,现如今她受伤住院,都是她自己作的。
巫父巫母看在她受伤的份上,也不忍心再苛责她什么,只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转身离开了。
巫锦夕松了一口气,掀起眼帘,“何队长,有什么想问的你就问吧。”
“昨天晚上死亡的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