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为数不多的几道重音,竟是来自于掌声雷动的观众席,以及烟花盛绽时,越贴近便回荡得越清晰的心悸之音。
回忆起摩天轮底下的那个吻,江岚不自觉笑了笑。
抬起头,瞧见镜子里笑得无限傻逼的自己,眼神瞬间又变得严肃坚毅起来。
调动面部神经,拼命把嘴角往下压。
笑什么笑。
再过几天就要走了,现在笑得这么欢,以后有的是时候哭呢。
()刚在心里腹诽完这一茬(),江岚就愣了下。
对哦。
我就要走了。
瞬间▔(),她的心情变得跟一瓶坐过山车的雪碧没什么两样。
上一秒还在心飞扬,下一秒就透心凉凉凉凉。
一路凉到谷底去了,化身为凉薄本凉。
凉薄姐江岚开始伤感起来了。
原来她要走了啊。
原来再过几天,就要很久很久都见不到宁羡了。
“咚——”
把牙刷重新放回杯子里,碰撞出的声响很清脆。
江岚的伤感因子也被这道声音给创飞了,又拾回了几分清醒,并且怀疑自己一定是得了某种大病。
不然为什么一定要把所有事都跟宁羡联系在一起???
从机票到听歌到弹钢琴。
这思维跨度,也太跳跃了吧。
不过,承认自己思维跳跃是一回事,拿起手机发消息又是另外一回事。
江岚倚着洗漱台,脸上的表情挺正常,从聊天框里敲出的文字却十分不堪入目,简直有辱斯文。
【呜呜呜,宝贝我好想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宝贝,宝贝吖,我一点儿也不想离开你】
早上八点三十七分。
屏幕前的宁羡是沉默的,拿起水杯又放下的。
从客观角度上来说,她的眼睛有被满屏的“呜呜”给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