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修明拍了拍自己是右腿,“我本是沐老王爷帐下一名先锋,被流箭射伤了腿,才退了下来,不然去岁与北虏那场战,我也会去的……”
他仰头喝酒,砸吧了下嘴,“最了解北境的应当是沐家军和魏家军,至于北境的地形这世上我敢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沈家军就是欠缺了好的向导啊……”
沈家军的全军覆没,曾是大周的重大损失,好在这一战虽折了八万将士,却也将北虏最有希望继承大汗之位的年轻皇子重创。
剿杀敌军主力,让北虏元气大伤,至少七八年内不会再有余力发动大规模的战事。
阮二爷眉头一皱。
项修明怎么在孩子们面前说这些,他是不知道他新收的这徒弟也是沈家的血脉,可这无形中不是给人扎刀了吗?
他向来心软,听不下去了,摇摇头便走了。
阮灵萱看了眼旁边的萧闻璟,也相同的担心,怕他听了会难过。
可萧闻璟脸色未变,只问道:“项师父对北境地形很了解?那可知月牙谷?”
“你知道月牙谷?”项修明放下酒葫芦,第一次正眼看这个病歪歪的新徒弟。
因为老王爷对他有恩,他才答应过来照顾他女儿、外孙女,只是没想到这两个非得把一个病秧子塞进来气他,他本没想过把他当回事,直到他小小年纪居然会提起月牙谷。
“那可是个要紧的地方……”地形复杂,很多人都不明白沈侯爷最后一战为何选择在那种不利于战的地方,唯有他有几分明白。
只是没想到这个小少年居然也会留意这个。
项师父从怀里掏出个本子扔给萧闻璟。
“你若感兴趣,自己看去。”
萧闻璟捧着书,看了一眼封皮,只见上面写着“北境修舆”四个字。
七月流火,石榴结果了,一个个红通通的小果缀在墨绿色长卵叶下,十分喜庆。
萧闻璟在项师父的指导下学了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练了一个月后,成效颇为不错。
他身体弱,但并非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疾,加之年纪小,十年、二十年,还是能够调养过来。
一日项师父兴起,临时又教了阮灵萱和萧闻璟一套近身擒拿术。
末了,就让二人互为对手演练。
阮灵萱不但有基础,还有经验,很快就把初学的萧闻璟压在了下面,胜得毫无悬念。
项师父摇摇头,背着手离开,让他们继续切磋。
地上铺着干枯稻草,人摔在上面倒是不疼。
萧闻璟腰腹被人骑着,手肘撑着地,挣扎想要翻身,却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