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大姐姐出嫁时,更是险些被他搅得下不来台。
或许大姐姐就是因为进了宫,做了二公主的伴读,才惹上了那个“疯子”吧?
阮灵萱眉头都挤在了一起,心里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郁闷,末了又一松。
不过好在最后当上太子的人是萧闻璟不是萧宗玮,不然他们阮家还不知道要遭什么殃呢!
二房夫妇关起门商量事,阮灵萱就摘了几个大石榴,带上新糊好的风筝,打算去隔壁拙园,和未来的太子联络一下感情。
云片对于自家姑娘和隔壁沈小公子的关系一直拿不准。
感觉像是天上的那月亮,圆了就会缺,缺了又会圆,周而复始、始而复周。
他们的关系也一直摇摆在朋友和“死敌”之中。
当然,这都是阮灵萱自己划定的。
云片都能看出沈公子少年老成,并不想和阮灵萱计较,又或者他早就料到没过几日,阮灵萱便会忘了那些不愉快,重新把他当朋友。
没有学武的日子里,萧闻璟书不离手。
阮灵萱过来,十有八九能看见他在看书,简直钻书眼里去了。
不过这一次阮灵萱却稀奇地发现萧闻璟手里拿着一张信纸,在读信。
“沈玠!”阮灵萱两只手提着小篮子,累得额头就浮出一层汗来,远远就在喊:“吃石榴吗?”
萧闻璟沉静无波的眉目刹那活了过来,乌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一转,仿佛还沾染了些晨雾水汽,搅碎了天光。
他几下把信纸折好,夹在书里,朝她看来。
“不吃。”
阮灵萱习惯了他嘴硬,费劲地把篮子提放在桌子,也不恼怒,反而笑吟吟道:“不吃你就留着闻个味吧!”
这些石榴大如拳头,皮薄子满,红艳艳的,就是当个摆设也好看。
不过因为萧闻璟的不识货,阮灵萱还是忍不住嘀咕了句:
“陈斯远和薛贵都说好吃,就你挑。”
萧闻璟抬眼:“你先送了他们?”
“是呀。”阮灵萱点着头,自己找了一个椅子坐下,捧起脸来又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样,“对了,我还带了风筝,我们去放风筝吧!”
“我要看书。”萧闻璟从旁边拿起另一本书,“你自己去放吧,或者找……”
阮灵萱的那几个小姐妹们家训严,不能随时陪着她胡玩。
至于另外两人……
萧闻璟闭上了嘴。
“可是你不能总看书呀!”阮灵萱绕到他身后,探头去瞧他手上的书,“你现在是六岁又不是十六岁,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才是正常的,你这样会让人看出端倪来的!”
萧闻璟缓缓将书又翻过一页,低声道:
“我六岁时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