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兄?”
阮灵萱站在一旁点头:“三殿下对虫蛇颇有研究,你难道不知道吗?”
三皇子萧启昌最是喜欢逗弄虫鸟小兽,他宫里养着许多千奇百怪的小动物,阮灵萱有一次无意间帮他抓住了一只逃跑的甲虫,才得以进了他的院子参观了他的百虫屋,叹为观止。
萧闻璟蹙眉看着死去的小虫,脑子里飞快掠过一些前世忽略的细枝末节片段。
三皇子萧启昌的生母田婕妤,顺天一年入宫,顺天五年生子,顺天二十六年因巫蛊案被沈皇后下令烧死。
巫蛊,历来都是宫廷中用来排除异己最有效的好法子,帝王畏惧巫蛊之术,从来都是严惩不贷。
可是巫蛊之术当真就没有吗?
也未见的。
萧闻璟目光一一扫过桌上的古籍,忽然间察觉自己似是找错了方向。
阮灵萱拿起他刚刚才描画出来的一张虫图,与实物对比了一下,画得还真是栩栩如生,她道:“你帮我送鱼,我帮你去问问这虫子吧!”
“也好。”萧闻璟抬起头,阮灵萱还没来得及挪开位置,恰恰好站在他的右手侧。
她的脑袋微垂,微侧着脸看着他,眸光澄澈而明亮,就像是被朝晖映亮的溪水,波光涟涟。
往下是她的唇,唇瓣就像是两片花瓣,娇艳欲滴。
梦中的场景仿佛重现在脑海里,让萧闻璟心口急促地跳动,像是有人拿了一支大棒椎,在他胸腔里敲起了一曲战歌。
那似碰似离的感觉仿佛是一根想要将人勒死的细线,让人喘不过气。
“你手上这个……”阮灵萱奇怪地打量他的脸,视线垂下,忽然一指他手臂,惊呼出声。
萧闻璟今天穿着一套竹雾青色的大袖衣,因为袖子滑落总是碍事,适才他就捋起了两边的袖子。
两截手臂露在外面,此刻一条红色血线已经越过内关穴,昂首往上蔓延。
“你的病又复发了?”
想到萧闻璟那几次发病时的状态,她下意识就把手心贴到萧闻璟额上,手心微潮,是沾到他额头上的薄汗所致。
再一次肯定道:“你还发热了!”
谨言闻声正要上前,却被萧闻璟一个目光止住。
“我没病发。”
“那你怎么还会有这个?”
阮灵萱指着他手臂上血线,铁证如山。
是谨言告诉她,若萧闻璟气血上涌情绪不宁,便会病发,所以要尤其关注他的这两条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