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是教的,只不过……公子要学?”如意斋不但做布料针线生意,也卖这样只描了图案的半成品教那些小姐绣着玩,但是从没有教过男子。
萧闻璟瞟了一眼站在那小隔间里头,把下巴搁在窗台上,看着他满脸好奇的阮灵萱,慢条斯理道:“学。”
别说绣娘震惊,旁边一干小姑娘也相当震惊。
她们是想找个貌美的小郎婿,可不是想找个男身女心的小姐妹,还没付出的一颗心啪叽掉在了地上,脚也麻利地四散而去。
老绣娘伸出手指,笑了起来:“带材料加教,一两银子,看公子是个难得诚心的人,老婆子只见过姑娘绣荷包送情郎的,没见过情郎绣荷包送姑娘的,就给你打个对折吧!”
“我不是……”萧闻璟低头看了眼绷子上描的川草花,再看一眼那边没心没肺只知道看热闹的阮灵萱。
这辈子阮灵萱会绣个荷包给他,只怕痴人说梦。
“公子如何?”老绣娘笑眯眯。
其实五百文对于这一块九寸见方的布外加一些线来说也是昂贵的,但毕竟这是如意斋,物美价高。
萧闻璟付了钱,老绣娘边做着示范边讲着什么针法、配线,萧闻璟拿着绷子站在旁边一动不动,活像是一尊泥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认真听进去。
阮灵徵把看热闹的阮灵萱拉回来。
“行了,六殿下好学,你就让他学吧,说不定日后还会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阮灵徵牵住她往旁边走,不解释却又道:“我们再看几匹厚实一点的料子,做了骑装,等秋猎的时候穿好不好?”
秋猎在九月,还有三个月,不过阮灵徴向来喜欢提前准备。
“好呀!”阮灵萱马上把莫名其妙开始学绣工的萧闻璟抛之脑后。
掌柜娘子拿出十二分热情为两位小姐介绍,两人一连看了四五十匹料子,阮灵萱头又要昏了,撩起两边的发辫,就像兔子扒拉住自己的长耳一样。
“就刚刚那三匹了吧,不能再看了。”
“好好好,就定那三匹,再加上之前那匹水红色浮光锦。”阮灵徵和掌柜娘子敲定数量,等掌柜娘子去办,她回过头笑阮灵萱:“就这会便累了,等你日后嫁人了掌了家,要看的东西可不止几十匹布料……”
正说着,阮灵徵目光落在阮灵萱的右耳,“绵绵,你的耳坠怎么丢了一只?”
“什么?!”阮灵萱两手捏住两边耳垂,发现果真少了右边的那只。
“欸!这是阿娘今天才给我的红珊瑚攒珠耳坠,要丢了阿娘肯定责罚我了……”
“那你想想丢在哪里了?”阮灵徴也替她着急起来。
阮灵萱愁眉苦脸,捂着脑袋:“想不起来了。”
她光顾着买吃的、看热闹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萧闻璟这一路都跟着他,说不定能帮她回忆一下。
“在石拱桥,我就没有见到你右边的耳坠。”萧闻璟很快就想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