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灵萱受了伤,被送回了大营。
魏小将军回来看了她一次,送来一名尹姓医女为她治疗。
阮灵萱老老实实养伤,没有再给人添麻烦。
期间她收到了爹娘的回信,却始终没有大姐姐的消息,在打听之下才知道大皇子病发去世,大姐姐受了惊吓,也病倒了,婚事着实是一波三折,还不知下文。
得了这个消息,她惆怅了许久。
好在燕书和安宁长公主平安回京,让她慰怀。
战事又持续了一整个月,在第一场大雪降临前,魏大帅和太子率领的主力经过多次试探,终于找到了北虏的皇帐所在,连日行军三百里,追歼敌人三万,俘虏皇亲大臣两千余人,北虏的可汗想要将新娶进帐的大周公主做要挟,却发现西帐里早没了人影,只剩下了公主丰厚的陪嫁,然而这种生死关头,金银珠宝最是无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北虏可汗带着残部,狼狈逃到了连郅山以北苦寒的大漠里去,隆冬将至,那里冰天雪地,就不知道在温暖的草原呆惯了的北虏人能否挨过这个冬日。
大军归来,阮灵萱的伤也养得七七八八,随着人群一起去迎接英勇的将士们。
傍晚,庆功宴就在营地举办。
在北地自然没有在盛京那般繁华丰盛,只是简单架起了火堆,将战利品里肥硕的牛羊宰了,美酒通通搬出来犒劳将士。
夜晚寒凉,但是所有人的心都像是烧着碳火,火热的。
一将功成万骨枯,所有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人都为自己的幸运而庆幸,都开始想着荣归故里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魏大帅今日也高兴,故而并不约束手下人的纵情吃喝,场面一度十分热闹,有高唱乡曲的,也有的人即兴歌舞的,甚至还有士兵当场玩起了摔跤,引得欢呼一片。
火苗越烧越旺,将天地都照亮了。
阮灵萱兴致勃勃坐在铺着干草的垫子上,他们这一圈里人都大有来头,有萧闻璟、魏啸宇、魏大帅等人,他们聊着战事如何惊险,说着北虏人怎么凶猛,也谈到未来的防线如何建立。
皆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一场大战,耗费的国力物力是巨大的,这一战的压力可想而知,唯有胜利了才有颜面面对皇帝、面对百姓的供养。
也好在胜利了,北境至少又能有几十年的太平。
阮灵萱小口小口喝着红果酒,这种酒的味道并不冲鼻,她很喜欢喝,就是喝多了也有些上头,萧闻璟侧头看了眼她,“要不要去外面散散酒?”
“太子殿下,您这就不够厚道了!”魏啸宇一下抓住了他,“在盛京的时候就把臣骗得好惨……”
旁边的人不明缘由,不知道为何魏小将军突然就指责起太子来,纷纷移目过来看戏。
萧闻璟拿起手边的酒壶与他手里的对碰了一下,“哪里哪里,是小将军承让了。”
魏啸宇被他一句话堵住,不甘心地偏头去看阮灵萱,“灵萱妹妹,你知道太子心眼子比马蜂窝还要多吗?”
阮灵萱忍俊不禁,“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见她笑得那么开心,魏啸宇遗憾地摇摇头,一屁股坐了回去,“唉,原来是一共愿打一个愿挨。”
魏大帅哈哈大笑,拍着儿子的肩膀道:“儿大不中留啊,你既这么羡慕太子,等咱们回了盛京城,请陛下给你选个好婚事不就得了!”
魏啸宇马上求饶,“放过我吧爹,我就不能自己选个中意的吗?”
“怎么,你这个臭小子还不信陛下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