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赤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沉宣。
沉宣瘪瘪嘴,哪句话杀伤力大就说哪句话:“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又没说错。你五岁时就跟着你哥了,你嫂子在你十岁的时候跟你哥第一次登门见家长。我觉得,他们比我这个当爹的合格,将你养这么大。人家这会儿有了自己的孩子,可不是不要你了么?”
他这个当爹的还知道,他是哥嫂养大的?
就这么拿话伤他?
既然如此……
沉越干净利落地一铲子铲了花茎,无视沉宣吃了他的眼神:“爸,你看新闻了吗?”
沉宣没意识到是陷阱,压着揍沉越的欲望反问:“什么新闻?”
“某市发生盗尸案,涉及上百个殡仪馆,丢了十几万具尸体。”沉越嘴角微扬,勾出坏笑:“爸,你确定当年我妈所在的殡仪馆没问题?你确定下面埋的还是我妈的骨灰?万一不是,你这些年……,呵呵……”
“小兔崽子!”
沉宣瞬间暴怒,举着铲子奔着沉越而去,那气势恨不得将他一铲铲死。
沉越毫无惧意,大长腿逃的飞快,稳稳逃进自己的车内,一脚油门疾驰而去,留下五十多岁的老父亲指着他的车屁股各种鸟语花香。
沉越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无奈。
互相伤害而已,怎么还生气了?有必要骂得那么脏吗?
一晃新年又在沉寂中离去,天冷了,又暖了,倒春寒毫无预兆地降临,阳春飘起了白雪,在落人间留下一片苍茫。
沉越结束采访,一个人沿着白茫茫的街头漫无目的的走,思绪神游天外。
叁月份,算算时间,他们的孩子已经来到人世间几个月了吧?
孩子出生那天沉渊也没有放过他,发了张一家叁口的手掌合照,那双粉嫩的小拳头放在两只大手里,看起来真的好可爱好可爱。
听说是个女孩,会很像她吧?
真的,好想好想她。
思念蔓延至极限时,他的手机又响了,拿起一看,是好久没有联系的老同学,发了一张结婚请柬过来,说他和新婚妻子一个月后在新西兰皇后镇举行婚礼,邀请他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