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原老家她首先学会的便是隐藏起自己,不成为焦点。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是安全的。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为难,阮母缓缓将裙子放下,拉起她的手道:“是娘亲考虑欠妥。”
“往后,你还是照着自己的喜好来行事。”
最后,阮韵玲挑了一条极为普通的素色裙子,当作明日赴宴的衣裳。
阮母没再多言,眼睛里却是藏不住的心疼和难过。
翌日一早。
怡儿兴冲冲地来为阮韵玲梳妆打扮。
可人已经穿好了裙子,素面朝天地坐在镜前发呆。
“小姐,这好歹算是您第一次在上京城中亮相,您确定就这样了吗?”
她家小姐明明生得一副沉鱼落雁之姿,却总是将自己装扮成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
任谁看了不叹一句可惜。
阮韵玲轻轻嗯了一声,“替我梳头吧。”
“今日去汝阳县公府,切记低调行事。我初次参加这种宴请,定会有人来问候,若我有任何不合时宜的举动,一定提醒我。”
怡儿点头应下。
汝阳县公府就在长安大街街头。
听人说,长安大街上的府邸,大多都是皇亲国戚,开国勋贵。
沿着长安大街走到头,便是皇宫。
汝阳县公在整个南吴的地位可见一斑,阮韵玲不禁端正了坐姿,更加谨慎起来。
马车还未行至府邸,便能听见府中已然一片人声鼎沸,热闹喧嚣。
阮母对这样的大场面倒是见怪不怪。
不过眼下身边多了一个人,她便没了应酬的心思。
一行人一进府,就有人看到了她们。
“娘亲,那边似有人同你招手。”阮韵玲出声提醒。
顿了顿,见娘亲没有反应,她又道:“不如女儿同你一起过去吧。“
既然已经来参加宴会,一味的避开人群,反倒会引起别人的议论,还不如大大方方的亮相,再小心些就好。
阮母纠结片刻,拉着她的手,这才往人多的地方走了过去。
“阮夫人,这位就是你日日念叨的女儿吗?”
开口的人,站在人群的正中央,穿着也最是华丽。
看样子,应该是汝阳县公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