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大夫越说越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
朝朝不疑有他,照着岑大夫的吩咐,抱住裴铮不让他挣扎。
虽然他这会儿没有醒,可匕首拔出来的那一刻,一定会有痛觉传来,若是挣扎乱动,碰到伤口可就不好了。
朝朝知道事情的重要性,认真的点了点头,“您说,要怎么办。”
在岑大夫的说明之下,朝朝用力的点点头,紧紧的抱着裴铮的上半身。
他身上的衣服尽数被剪开,露出了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止住,但还没有完全的止住。
匕首周围撒了一圈的止血药,但殷红的血液顺着伤口渗了出来,渐渐的浸润了止血药。
朝朝的手上被塞了一块儿帕子,上头涂满了药。
岑大夫吩咐着朝朝,“等老夫将匕首拔出来,就将这药摁上去。”
朝朝用力的点点头,不敢分出丝毫精力去想别的事情,生怕这个时候又做错了什么。
裴铮的脸色因为失血过多的关系变的非常苍白,朝朝抱着他,忍不住的用力。
岑大夫没有去理会别的,聚精会神的盯着匕首,瞅准时机将匕首拔了出来,“柳姑娘,快!”
朝朝这一回的反应很迅速,直接将帕子捂在了裴铮的伤口上,也许是有一些太用力。
昏迷中的裴铮都忍不住的闷哼一声。
朝朝听见这动静,下意识的松开了一些力道,但帕子还是被她牢牢的捂在上头,那些药粉一点儿也没有碰落。
朝朝看着裴铮,看到他微微的挣扎着,一股强烈的担忧和愧疚,萦绕在朝朝的心上,她看向岑大夫,有些哽咽,“岑大夫,他真的没事吗?”
“柳姑娘放心,世子福大命大,并未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这些日子一定要卧床静养,才能保证不会落下病根。”
岑大夫没有危言耸听,只是将事情的真相系数告知,朝朝看着岑大夫,又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裴铮。
问出了一个所有大夫都为之头疼的问题,“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岑大夫看向朝朝的眼神,多少是有些无奈的,他也很想让裴铮快些醒过来,但他当真是办不到。
他只是个大夫,又不是神仙。
“这个,老夫也没有办法保证。”岑大夫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无奈的说道,“早一些的话,也许今日醒来,若是晚一些…大抵就要明日,或者是后日…”
岑大夫将所有的情况都说了一遍,希望朝朝可以有一个心理准备。
但他发现自己越说,朝朝的脸色就越是难看,惹得岑大夫很是担忧,“柳姑娘,你可别哭啊…世子他没有大碍,只是失血过多,伤口只是看着吓人,真没太严重。”
“就是会有些疼,受一些皮肉之苦,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朝朝听见岑大夫说话,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泪流满面。
她明明是不想哭的。
怎么就哭了呢?
“让您见笑了…”朝朝飞快的用手背擦掉了自己脸上的泪,岑大夫看的分明,只觉得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