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一鸣没应付过这种场面,一时手足无措。眼下的场面让他生出一种长幼颠倒的错觉,仿佛自己成了哥哥,身边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才是年纪小一岁的那个。
“你别哭啊,我一看到女孩子的眼泪就头疼。”
骆一鸣慌忙扯了两张抽纸递过去,安慰她,“我哥那是在气头上,你先避一避,等他冷静下来就好了。”
凌妃接过纸按在眼下,种植的睫毛被泪水糊成一片,只是摇头。
“我好后悔,当初我就不该怂恿林知言接近霍述……你说得没错,其实我就是个没见识的暴发户,拜金的是我,想嫁入豪门的也是我,是我的物质主义害了我最好的姐妹。”
骆一鸣听到那句“想嫁入豪门”,嘴角抽了抽。
“嗐,这也不能怪你,哪个女孩子不想嫁得好点。”
“……你到底是哪边的人啊?”
“你管我哪边呢?反正我和你呢,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朋友了,你有困难我帮一把,不是什么难事。”
骆一鸣说着,耐不住好奇凑过脑袋,“我说,林知言真被你们藏起来了?”
凌妃一巴掌糊了过去,骆一鸣捂着嘴角惨叫。
“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行行行,我不问了!不问了还不成吗?一个个的下手这么狠……嘶,拿我当沙袋呢?”
骆一鸣退开了些,垂头丧气地去掰车内后视镜,扬着下巴左右照了照……
得,好好的一张脸成调色盘了。
凌妃瞪了他片刻,目光慢慢软了下来。
“还疼吗?要不要去医院?”
她吸了吸鼻子,瓮声问。
骆一鸣立刻屁颠屁颠地逞能起来,大手一挥:“不用!皮肉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挥手的力气太大,牵动到肋骨处的隐痛,瞬间龇牙咧嘴。
凌妃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半晌,忍着笑抬手,摸了摸他嘴角的淤痕。
“两天内怕是好不了,得买点药擦擦……”
她凑近了些,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渍,颇有种我见犹怜的妩媚。
女孩子保养精致的手很柔软,没骨头似的,呼吸羽毛般轻轻拂过,有点痒。
骆一鸣立刻僵直了背脊,心中一连串“我艹”咆哮而过。
莫非这就是“英雄救美”的待遇?
有种莫名的爽感怎么回事?
“吔,你脸红了?”
凌妃指尖一顿,诧异地看着他。
“脸、脸红怎么了?谁脸红了?”
骆一鸣欲盖弥彰地吊起眉梢,视线乱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