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出房门,后怕涌上心头,手抖得十分激烈,几乎难以控制住。
苏妙真身上的那道声音实在诡异,仿佛一双无形的眼睛,在窥探着自己的举止。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十分谨慎,却没料到一举一动仍逃不过‘它’的注意,且能感应到自己的敌意。
那一刻姚守宁不知所措,害怕‘它’知道自己可以窥探到‘它’的存在,也担忧苏妙真注意到自己。
刘大死的神不知鬼不觉,陆执黑气入体,都令她无比的畏惧。
当时想到了这道意识对自己的评语,便顺势发了一通脾气,坐实了‘狗眼看人低’。
而与柳氏争吵,也只是想让苏妙真看到自己母亲对她的维护,希望她不要对姚家充满敌意。
可惜这些话,她竟不知能和谁说,只能闷在心里。
经历过刚刚的惊魂,姚守宁根本不敢露出端倪,仿佛与冬葵的一举一动也有人在暗中窥视。
“我娘就是偏心。”
她故意大声的喊了一句,又觉得有些没意思。
她性格洒脱,在自己家中,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情景,有话不敢明说,还要装腔作势的演戏。
若说一开始的委屈只是装出来的,此时想到这一点,倒真有些悲从中来,眼中蓄积了眼泪。
这一次她不是有意要气柳氏,可柳氏却比之前还要生气。
姚守宁本来认为母亲要禁自己的足好些天时间,哪知当天夜里,逢春就来了她的院子,为她带来了一个不知是不是好的消息——长公主朱姮蕊派人前来拜访了柳氏,邀请她明日带着姚守宁、苏妙真姐弟过府一叙。
“逢春姐姐坐一会。”姚守宁见她一来,忙不迭的让冬葵搬凳子。
冬葵以为她要向逢春打探柳氏有没有生气,也很殷勤,不止搬了凳子,还忙着烧水泡茶。
柳氏那边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事,再说今日母女俩闹别扭,逢春也看在眼里,见姚守宁邀请她,也就顺势坐了下来。
“爹那边事情解决了?”
姚守宁问了她一声,逢春怔了一下,就道:
“老爷傍晚出门后,还没回家呢。”
也就是说,姚翝那边事情还没解决,车夫还没有踪影。
“那长公主为什么会派了人过来邀请我们?”
姚守宁喃喃自语,想到了前些日子自己送出去的那一副柳并舟的字,她有很强的预感,长公主恐怕是发现了字的神异之处,也怀疑陆执的病是当日闹市杀人而引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