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好钱包了吗?”他问她,怕她在中国待久忘记了这边扫码付款并不是都普遍适用。
“当然,系好安全带。”她将抽屉里的灰色钱包抽出,拍到他的胸前:“记得付车费。”
语气里全是挪愉的意思。
陆向珩只好系好安全带,将她的钱包打开,将自己的手机扔了进去后一起放到车窗玻璃前。
“今天可是我的生日,怎么轮到我给你当司机了。”她转动着方向盘,小声喃喃着。
车灯在寂黑的路上打出黄色的光柱,爱尔兰冬季晚上天暗得很早,他们都不饿,准备开车直接去亨利的酒吧。
“中国合法驾龄是岁。”他回道,又瞥了眼她露肩的上衣,把车窗关上,以免晚风裹挟残存的温度离开。
“考个这边的呗,以后方便,你这样我一会只能找代驾了。”
“我没说不喝酒吧。”他向右侧过脸,靠在护枕上看着她的侧颜,她开车很专注认真,双手把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真的假的……你那个酒量……我,我不太敢恭维。”
“……那次是个意外。”说到意外,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上次不欢而散的那个夜晚。
两个人突然沉默起来。
周弥音开车很快,在街边停好车到酒吧的时候,店里正在放欢快的墨西哥曲目,地上全是庆祝用的丝带和装饰物残余,几乎没有什么空桌,座无虚席,看起来搬店后适应得不错。
往里看去,崭新的木桌上摆着鲜黄的啤酒,餐盘里是塔可、牛肉和装饰用的香料。
“亨利!在厨房里烤苏格兰蛋!他等你好久了——噢生日快乐我的宝贝。”朵莉给了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又用手搓了搓她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奎茵在考文特闭店的时候来过,谢谢你的酒。”
周弥音笑着和她在门口说了会话。
“陆!好久不见!”亨利放下手里的盘子:“来喝点什么,这次可以来点威士忌吗?”他举起一方瓶,比在肩上晃了晃。
陆向珩招架不住他的热情,连忙摇了头,惹得身边熟悉的面孔都在笑。
两个人好不容易在吧台前找了干净的座位坐下,调酒师是新的亚裔面孔,穿着棕色格纹的马甲和西裤,脸上长出干净可爱的雀斑。
周弥音一见面就觉得他很熟悉,认了半天才惊讶地说:“你是上次那个……!”
对方腼腆地笑了,亨利隔着吧台用手搂过他的肩,介绍道:“我们的常客科瑞斯,这次是来帮我忙的。”
记忆中弾尤克里里的男生。
她友好地朝他一笑。
他也因为她还记得他表情默默变换着。
品格酒吧仍然没有改名,达米安·埃尔维斯的画换了位置,原来墙上的布置大多搬了过来,放在精心设计的菜单旁。
里面的人依旧没有烦恼一般,自在地活动着。
喝酒、唱歌、分享生活与游戏。
周弥音回头看了看陆向珩,他手里捏着朵莉塞的糖果纸片,嘴唇时不时抿动着——他把接到的糖全吃下去了。
“你真的要喝酒?”周弥音侧过脸来,用中文问他。
“嗯。”他含糊地应了一声,伸手在吧台上拿来菜单,向科瑞斯要了酒。
雪克壶里冰块的声音晃动着,酒呈上来的时候薄荷叶还在清透的水液中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