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芷玉扯着嗓子大骂:“长了张嘴,一天到晚就会说人是非,闲不闲啊你们。”
其中一个女人不耐烦地顶了句嘴:“关你屁事,你谁啊你?”
“我是黎穗的婆婆!”
周芷玉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她们道,“我儿媳妇哪里都好!有你们在这儿嘴碎的份?”
两个女人对视了一眼,大概觉得尴尬,放下手里的东西,就灰溜溜地走了。
周芷玉还没缓过气来,呼吸急促地在心里暗骂。
这都是些什么人。
身后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肩膀,周芷玉不耐回头,看到老板娘笑意盈盈地劝道:“别和她们计较,村子大了,就是什么鸟都有。”
周芷玉点了点头,重新拿了瓶酱油,走到柜台结账。
老板娘摆摆手道:“刚才那钱我都还没退你,太多了,哪里还能又收你钱。”
“好吧。”
周芷玉这回倒是没有计较,拿起酱油正准备走,却又被老板娘喊住。
“本来我还挺担心,穗穗这小姑娘,嫁到你们家,会不会被欺负。”
老板娘拢着羽绒服领口趴在收银台上,笑了笑道,“刚才听到你这么护着她,我就放心了。”
周芷玉闻言,又把身子侧了回来:“你们很熟?”
“那当然,穗穗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小姑娘,小时候就乖。黎老头在外面走街串巷的,难得回来,每次回来,我都想着她应该不认识我了,但小姑娘一口一个阿姨,喊得别提多亲热。我当时就想,我要有个这么乖的女儿就好了。”
周芷玉哼笑一声,意味不明。
“不过这小姑娘也确实可怜,小时候因为父母不详,没少遭白眼,要不是黎老头疼着,现在还不知道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呢。”
这些事情,认识六年了,周芷玉从来没从黎穗或者她爷爷口中得知,她平日里听黎穗提起小时候,绝大多数都是开心的事情,所以她也就真以为,黎穗的童年过得还算顺遂。
她停下脚步,淡声问:“所以她父母,不是车祸去世的对吧?”
“黎老头也是怕小姑娘在外头被歧视,所以每次被问起,都这么说,说得多了,连我们现在都觉得,她爸妈就是车祸去世的,除了个别碎嘴子。”
老板娘叹了口气,认真道,“反正啊,黎老头和穗穗,真的是顶顶好的人。”
“我知道了,谢谢。”
周芷玉点了点头,拿着酱油走出了超市。
回到家时,俩人还在厨房里忙活,周芷玉把酱油放到洗手池旁,看向黎穗道:“穗穗,你先出去下,我有话跟景淮说。”
黎穗愣了愣,但最终还是点头走出了厨房。
替他们关好门,也隔绝了一切声响。
周景淮头都没抬,继续切着手里的芹菜,只问:“说什么?”
周芷玉打开水龙头,温水从指间流过,也遮盖了她的音量:“让我去超市,是你故意的?”
周景淮没有否认:“我的话你听不进,那只能让旁人给你解释。”
“就算你想找人给我解释,老黎有苦衷,也不能安排人故意说穗穗坏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