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纪司承给她说这件事的时候,一脸不耐烦。
“你不要无理取闹,你可以住林业局的宿舍,可家属院封院后她们母女就没地方容身了。”
最后,他还叹息一声:“宋轻韵,你不要这么自私。”
而这次,宋轻韵什么都不会说,不会闹。
纪司承想带谁随军就带谁随军,还有半个月她就能和纪司承离婚,她也收回了在他身上的所有期待。
纪司承没想到宋轻韵什么都没说。
因为往常,他就算是出个小任务,离开几天。
宋轻韵也会为他忙前忙后准备行李,而后叮嘱他万事小心。
他剑眉紧蹙,又问宋轻韵:“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
宋轻韵淡淡回他。
以前她细细叮嘱,只会惹他厌烦,所以现在,她什么都不会再说。
纪司承脸色更沉,甩手走了。
宋轻韵看了眼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转身回了育苗棚。
虽然抢救及时,可育苗棚里的小树苗还是死了大半,一切又从头开始,好在宋轻韵从不缺乏从头开始的勇气。
她再次一头扎进育苗棚里,两耳不闻窗外事。
不想过了两天,姜诗雨忽然带着孩子找上了门来,她脸色苍白,语气焦急:“不好了宋同志,司承出事了!”
姜诗雨脸色微红,尴尬抱紧了怀里的孩子:“他昏迷了一直在叫你的名字,我又带着孩子照顾不过来……”
宋轻韵的思绪全在那句“司承”上。
两世夫妻,她管纪司承一直都叫纪同志,亲昵称呼司承的次数屈指可数。
因为纪司承不让。
她不可以叫,怕被人听见是在攀关系,姜诗雨却可以叫……
宋轻韵情绪翻涌,全然没注意领导从过道路过。
军婚需要领导作保,上次纪司承也帮她请了假,领导早就知道她和纪司承结婚的事情。
他听见了后半句,当即大手一挥给宋轻韵批了半天的假:“纪司承出任务受了伤,于情于理你都该去看看。”
宋轻韵可以拒绝姜诗雨,却不能给领导留下冷漠自私的印象,只能跟着姜诗雨去了军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