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毓身后的青鸾和红莺都相继白了脸。
被送回去,丢了主家的脸,还不得被剥一层皮。
青鸾是自小在她身边伺候的,明毓就是和离也一直带着。
而红莺是从她兄长的院子调来的,和离后,她便让她回了明家。
红莺生得有几分姿色,总勾着兄长分心,母亲恼怒之下便把红莺给她做了陪嫁丫头。
陪嫁丫头,可抬做通房。
谢衍寡欲,自然不会收,再有红鸾也嫌谢衍不受谢家待见,是以一直没往前凑。虽在这方面上安分,可该做的活却做得少。
明毓转头暼了眼红莺,轻飘飘地说:“不用了,她们的身契都在我手上,若是不老实,发卖了就是。”
红莺分明觉得这话是对她说的,吓得她不由地僵直了背脊。
说罢,明毓起了身,说:“天快黑了,我便先沐浴了,青鸾来伺候。”
也不看红鸾,径直回了屋。
回了屋后,憋了许久的青鸾才开了口:“夫人与之前有些一样了呢!”
明毓身形一顿,问:“哪不一样?”
青鸾道:“性子有些不一样了,这几日,夫人的性子似乎洒脱且强硬了一些。”
明毓笑了笑,没有再接话。
她前十六年,活在明家的阴影下,嫁后婆家轻视,丈夫冷淡,她也确实软弱了许多年。
后来景煜夭折,她也就没那么在意这些人了。再有谢衍的官做得大了,她也有了应酬,眼界逐渐开阔,胆量自是见涨。
而那几分洒脱,不过是和离后那几个月活得恣意了,不自觉的影响到了心境。
坐到梳妆台前卸下珠钗耳坠,她往院中复瞧了眼,只谢衍还站在院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思及这几日谢衍的行为,不像五年后的谢衍,也不像五年前的谢衍。
她是真的回到了同一个过去吗?
想到这,她掌心覆在了小腹上。
要是没回到同一个过去,景煜怎会在?
她必须,也已经回到了同一个过去。
至于不一样的谢衍,与她无关。
晨光微露,谢衍已然有条不紊地起了床。
床侧的人耷拉着眼缝瞧了一眼他,翻身背对他,继续睡。
谢衍想,许是有孕了,是以甚是嗜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