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群盗环伺之下,希维尔不敢有什么大动作,只能用余光去瞥自己的手腕。就能看见一圈黑色的外骨骼缠在手腕上面,还有一个黑得油光发亮的尾钩尖尖微微摇晃,像一个可爱的逗号。
这是……雄虫的尾勾?西泽温考虑这么周到吗,扮成雄虫,把这种道具都准备好了?
希维尔小心翼翼地想把手抽出来,却不想拽得西泽温闷哼了一声,逗号似的尾尖又可爱地晃了晃,拽着他的手不让他走。
这东西是智能操控的吗?这么灵活?希维尔心头升起几分怀疑,他用上些力气扯了一下。
西泽温小声告饶,“别拽,疼~”
这……是真的!西泽温长着真的尾勾!
他是雄虫!
他是雄虫……
希维尔睁大眼睛呆住了,大脑陷入了一片空白,暂时性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整个世界好像突然翻倒了,所有的一切变得截然不同。希维尔好像终于穿过重重迷雾,触摸到了真实的一个面相,这一切荒诞得像个笑话。
怎么会有雄虫装作雌虫?西泽温竟然是雄虫装作雌虫?
混乱的大脑中,一时半刻无法残留理性的思考,冰冷的寒潮从希维尔的内心翻涌而起,叫他恐惧到几乎要发抖,无法抑制的疑问充斥着心头:
你凭什么吻我?凭什么说爱我?
希维尔记得,西泽温承认过他的嫉妒,嫉妒自己是雄虫,嫉妒自己的身份地位。现在自己发现他真是雄虫,只是想做雄虫而不得,所以才对自己产生嫉妒。
那他为什么又要说爱自己,雄虫为什么要对另一个雄虫说爱,他是不是想看自己的笑话?
还是想通过他高超的演技,享受自己为他神魂颠倒的丑态,享受征服自己的过程,征服一个他所羡慕过的对象?
希维尔的思维颠三倒四,几乎要被心底涌出的绝望拖到深渊里去,他不顾对方叫疼,硬是从尾勾的环抱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他想要走开几步,眼前这个人的身边,难以让他再感到安心了。
西泽温没有管尾勾的疼痛,这疼对从小经受军事训练的他来说,轻得像挠痒痒,只是他对小王子撒娇的借口。他伸手搂住了希维尔,表面上看起来瑟瑟发抖,像是太过害怕才搂住同伴、汲取温暖。
实则,他贴在对方耳边小声说,“你现在知道了,但我求你不要怀疑,不要怀疑我的心。”
西泽温可怜兮兮的语气,让希维尔回想起了一个事实,眼前这只雄虫,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自己的,他是有真心的,但雄虫对雄虫怎么能有真心呢?
在星盗们虎视眈眈的目光之中,在西泽温忐忑不安的目光之中,希维尔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流下了泪水,“但说这些有什么用,说你的心意有什么用?我们是两只雄虫啊,谈论心意未免太过可笑了,不会有任何结果的,这一切也都变得毫无意义。
多可笑呀,我像一个小丑,像一个乖巧的提线木偶,就这样跌进你的陷阱中去,被你牵着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