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他忍着胃出血带来的剧痛,强自撑到医院,这份毅力实在令她佩服。不像梁成思,偶尔感冒一下,都要她端茶送水,添衣盖被的。还动不动大呼小叫说自己难受。人与人果然都不一样,男人与男人想来也是不一样的很。
苏苏又胡乱想着,折腾了大半夜,又累又困,她最后终于撑不住睡着了。
……
天色微明,苏苏是被查床的护士惊醒的,床上的男人还未醒来,一动不动,比猫还乖。护士熟练地换药水,苏苏就随口问了几句他的病情。
护士道:“你老公没什么大碍,住上两天,观察下病情就可以出院了。”
苏苏昏沉的脑袋猛地被她的话砸得不知所措,有点结巴:“这个……这个……他不是我老公。”
护士利落地收拾东西,准备到下个病床去,听她这么说,眼皮未抬接口道:“哦,不是你老公啊,那就是你男朋友了。以后多注意身体,胃不好还喝酒,小年轻的,就是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
苏苏顿时无语。眼见得她飞快地消失在病房门口,转过头,却见这位好命的白大少嘴角一抹笑,正做着好梦。
苏苏认命地叹了一口气,帮他掖掖被角,复又盯着那点点滴的透明药液。
天色渐渐亮了,洁净的病房里一片敞亮。苏苏的妈妈是个资深的老护士,所以苏苏深知病房最好弄个单间单床的,这样陪护起来也方便些,而且不担心被人吵。
只不过银子要花得多点。苏苏不介意自己的荷包瘪掉,虽然在他的旅行包找到一些百元大钞,但是苏苏还是坚持自己先帮他付药费。
从昨夜跑上跑下挂急诊,弄住院,再到一夜未合眼的照顾她,苏苏从来都没这么忙碌紧张地看护一个人,可这样一来,倒让她不会胡思乱想,离婚的阴影越发离她远了。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看开水瓶,又看看他的药水。在外面转了一圈买了面包牛奶,顺便打点开水。
她回到病房,放下手中的东西,刚啃了一口面包,一回头,却对上无比清醒清亮的双眼。
她吓得一哆嗦,含在口中还未咀嚼的面包猛的咽了下去,卡在喉咙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猛的一阵咳嗽,面上憋得通红。
他他他……他竟然醒了。
苏苏心里腹诽不已。别人生病醒来不是哼哼两声,然后睁开迷茫的双眼,再然后无力地寻找身边的人,或者再来一句经典的台词:“我在哪?”吗?
哪有像他这样醒的?无声无息,眼睛亮得吓死人。
“你还好吧?”床上的男人问道,声音清亮醇厚,中气十足,不像是个刚刚胃出血的人。
“咳……咳……还好还好。”苏苏抓起牛奶喝了几口,才算顺了气。说完又郁闷,这句话好象应该她来问他的呀。
“哦,你感觉怎么样?”苏苏整整自己的面色,坐在他床前,扯出自认为比较正常的微笑问。
“还好,只是……”他的面色依然苍白,薄唇上没有干裂的痕迹,整个人看起来白净像个打过粉的平面模特,苏苏看着他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又十分不争气地魂飞天外了。
“只是什么?”苏苏的眼睛顺着他的喉结一上一下,脑中忽然蹦出个邪恶念头:不知道舔一口是什么感觉。
啊啊天啊,别怪她色,实在是美男当前,她身不由己……
苏苏一边用眼睛猛吃他的豆腐,一边替自己辩解,却没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只是什么?”苏苏终于拉回自己的一点点清醒的神智,关心的问。
床上的男人,哦,不,是白鸣风,白先生,尴尬地看着她好奇宝宝的神色,只好重复第二遍:“只是,我—想—上—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