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四年前,谢阆做出那个决定时,云清便预料到了今日。
不好的种子,定然结不出好的果实。
感情也是同样。
屋中烛火昏沉,南姝犹陷在噩梦之中。
那是三年前的雨夜,谢琳琅找上门的第一个月,她便已然敏感察觉府中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变了。
鄙夷,不屑,幸灾乐祸。
诸多情绪落在她身上,她时常能听见有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谢琳琅回来时模样越惨,那群人看向她的目光便越讥讽。
所有人等着看她这个鸠占鹊巢的假千金要如何待下去,真正的谢府千金回来,多的是人看她笑话。
南姝并非什么都察觉不到的蠢人,谢大太太日复一日的冷落,谢大老爷看向她时复杂的目光,以及府上下人的指指点点,都叫她下定决心要离开。
此刻离开,她起码还能与谢家众人保持着微弱的亲情,不至于闹得大家谁都难堪。
窗外风雨如晦,她收拾了东西,已经到谢琳琅身边伺候的秋蕊来送她最后一程,主仆二人说完话,南姝背起包袱,从春芝手中接过油纸伞,走进风雨之中。
然而就在谢府后山的花园中,她遭遇了这辈子最为可怕的事情。
“想离开?”青年嗓音冷凝如冰铁,他落在她腰上的手那样硬,紧紧的禁锢着她。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他的声音中听出了莫大的愤怒。
他在愤怒什么?
南姝尚且来不及想明白,只听嘶啦一声,她身上的衣物被撕开,狂风暴雨扑面而来。
耳边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谢府养你十五年,便是要你在此刻逃跑?谢南姝,想走,我不同意。”
风雨如晦,她指尖死死捏住假山一角,修养得当的尖细指甲崩裂,鲜血从指尖渗出。
然而这些痛苦,不及她身上的痛苦。
她瞪大眼眸,看着身上的青年,惊愕,惶恐,不可置信……
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错觉,颤抖着嗓音唤他:“哥哥——”
腰上的手越发用力,青年俯身狠狠咬住她脖颈一侧,讥讽而笑:“我娘可没生出这样一个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