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暖气还冷?”
连天雪奇怪,但看到斯昭脸上有水痕。
刚刚还好好的,一下子哭得像遭雨打湿了,乌黑的眼珠罩了层水玻璃,睫毛抖着,扑簌簌往下落泪碴。
“怎么了?”
他要好心擦一下眼泪,脸都哭花了,结果斯昭如惊弓之鸟,避开了他的手。
连天雪认为斯昭无论如何也不该躲开他,眉心挤了一下。斯昭很快反应过来,用侧脸去找他的手,两只凉爪子抓住他的手腕。
“我做噩梦了天雪哥……”
连天雪看他贴着自己的手:“这么一会儿也做梦?”
“嗯,”斯昭吸着鼻子,“太害怕了。”
怎么这么脆弱?连天雪不理解噩梦怎么就能让人这么哭,斯昭真是水做的,好难养,到底怎么才能不梦见旧工厂。
那次在医院让他抱了,以后就总是要抱。
他难得后悔,百分之八十因为那次不仅没赚到还赔了钱,百分之二十因为斯昭总要哄十分麻烦。睡不着了要管,做噩梦了要管,缺钱了要管,健康有问题要管,爱得死去活来还要管。
连天雪去亲斯昭的眼睛,结果他哭得更厉害,刚刚还能止住,现在跟两汪泉眼似的不断往外涌泪。就是难哄,越哄越要哭。
“什么时候斯和的公司能好啊天雪哥?”
斯昭让他亲得发抖,呜咽着催他,“还有多久,你真的帮忙吗?你不帮的话告诉我,我自己想办法……”
这件事还真是过不去了,合着不办成这件事,他就憋屈到死。连天雪吃都没吃到,不可能放着斯昭不管,只好保证:“在我出差前搞定,别给我哭哭啼啼地摆脸色了。”
“什么时候出差?”
斯昭追问的时候会聪明地亲一口当问号用。
“你不是也在那个会上吗?”
连天雪摸摸他的发尾,都汗湿了,“这周末的飞机。”
“几点走?”
又亲一口。
“中午十二点,要我带你去啊?机票来不及定了。”
“不去。”
斯昭低下脑袋,看到手机亮,“外卖到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