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能说尸体,只能说残尸。
孙三娘的尸体只剩下头颅、骨头和内脏。
而她的头颅就在他的右手边,呜呜呜……太吓人了。
朱高远被吓得屁滚尿流,一步一摔地离开这个凶杀现场,晚风吹过,他总感觉耳边有股凉意,寒毛竖起,呜呜呜……不不会是鬼吧。
很快,他的身影消失在现场,但是没多久,朱高远又回来了。
他微遮双眼,慢慢靠近,哆哆嗦嗦地用手上的破衣服捡起孙三娘的头颅,浑身都在发颤。
嘴里不停念叨,“冤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仇就就去找王瞎子,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我我经不起吓的,呜呜呜……”
他把孙三娘的头用破衣服包起来,然后就地挖了一个坑,准备把头放进去,想了想,又拿出来,继续挖,直到深坑大概有两尺深,才把头颅放进去,然后掩埋。
这次他没有堆小土堆,只放了一块石头。
做完这一切,他就头也不回地跑了,原谅他只能做到这份上了,至于上面的内脏和骨头,他实在是没有勇气去收拾。
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孙三娘虽然很可恨,但是她在船上的时候到底救了他,让他免于被王瞎子殴打,只希望下辈子她能做个好人吧。
哦,不,她可能下辈子做不了人了,听说人生前做了坏事会被投入畜生道,那就希望她下辈子做个好动物吧。
就像鼠兄那样,舍己为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哦弥陀佛。
田鼠:“……”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逃离凶杀现场的朱高远跌跌撞撞地跑进山里,顺着小道追寻赵婉踪迹。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周围的树都长得一个样呀,他已经转一个时辰了,还在原地打转转。
不是,你们这些树就不能长得有特色点吗?这么雷同让人怎么分辨呀。
树:就很无语。
很好,朱高远本就没什么方向感,只分得清前后左右,什么东南西北那是什么东东。
最后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跟着午后的太阳一直往前走,日落西山他还是知道的。
能走到哪里,就看命运的安排了。
一路上走走停停。
不得不说,朱高远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胡乱选的一条路,都能绕出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