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不在房间。
他打了个洁尘术,在房间里运动了会,打开房门,寒冷的风扑面袭来。
他把毛围脖往上扯了扯,余光竟看见了谢琅。
谢琅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失,他站在院门口,穿了身白衣。那白衣款式简单,料子很好,衣摆上绣着金闪闪的貔貅图腾。
温见雪觉得这件白衣很眼熟,但是他想不起什么时候见过了。
温见雪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件白衣他曾在谢琅逼迫他接好白骨,自己却变成小狼的那个晚上见过。
不过那个晚上,这件白衣还有很多污垢。
谢琅肩宽腿长,穿上这件白衣,像个世家公子,阴郁贵气,气质卓越。
他手里拿了张纸,此时,正垂着眼帘看纸上的字。
温见雪注意到谢琅左手边有一个破损的背篓,背篓上放着好几捆扎得非常整齐的药材。
药材有的新鲜,有的干枯,上面皆沾着细密的雨珠。
温见雪认出这些药材正是昨晚撒于地面的药材。
昨晚走得急,没心思顾及这些撒一地的药材。
温见雪心想:谢琅这是起了个大早,连带背篓,一并捡回来了?
但他仔细一想,又觉得不是谢琅捡回来的。
若是谢琅捡回来的,谢琅应该已经拎回房间,不会把东西放院门口,站在院门口看纸。
难道是与谢琅交好的人捡好,送来的?
谢琅察觉温见雪视线,把纸捏成一团。
温见雪回神,他收回视线,心说这么远我又看不到,你紧张什么?如此想着,他转身去做饭。
谢琅重新展开纸张。
纸张上仅有两句话:武徐州几人暂时不会来找你麻烦了,不过,你最好把半月剑交给合适的人,留在身边,始终是个祸患。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谢琅,勿彷徨,勿自暴自弃。
谢琅看了许久,缓缓撕碎纸张,拎起药材,放到房间内。
温见雪做好饭,正打算吃,却发现谢琅居然还在住所。换作往常,谢琅早跑得没影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竹篾,正坐在走廊上编背篓。
他的速度很快,动作很灵活,坚韧得微黄的竹篾在他手中仿佛在跳舞。
温见雪惊奇无比,现在的大反派这么多才多艺?连背篓都会编?
他惊奇得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却不料对方忽然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