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呢?”
“随便啊。”
之后我要是结束了游戏还管什么你,之后我要是结束不了游戏,那我先倒霉。尹遥夕笑道,“之后你想回国就回,我不会回韩国了,还有别的事吗?”
“你家里”
‘嘟嘟嘟’
电话突兀被挂断,尹遥夕看了眼手机,再看看周围,很好,一片大草原,信号经常断。
没有草原,连个草坪都没有的住宅楼里,抢先挂断电话的李正宰把手机也抢过去了,“你想跟她说什么?”
“我想说她家里既然不同意我们没必要结婚!”郑宇盛怒视他,“你反正都要赌,赌她认为自己的面子比天大,为什么不能告诉她,告诉她我们才是真正有机会赢!”
“你怕什么?怕告诉了她,你就赢不了!”郑宇盛拍桌而起,怒指真正的傻子,他现在无限清醒,智慧远超军师,“尹遥夕根本不会在意你的死活,她甚至都没打算再回韩国,这就是你所谓可以赢的赌局!”
军师阴着脸,“我就问你,我一定要赌这局,你奉不奉陪!”
将军不想奉陪,将军怕他身首异处。郑宇盛一脚踹过去,“订机票!”
去哪?华盛顿。
凌晨自机场飞走的李正宰也就是跑得快,否者第二天他就会被限制出境。
十天的第五天,尹遥夕听说郑宇盛已经到了华盛顿了,也听说李正宰被告了。前者是当事人自己打电话给她,问她什么时候见面,后者是大姐打来的电话,说东洋集团破产,一些散户到处找靶子发泄,李正宰暴露了,他被控告渎职,还畏罪潜逃。
“新闻上到处都是他和郑宇盛一起潜逃的消息,你避着点,我们牵扯上这种消息不好看。”大姐问妹妹,“你跟郑宇盛结婚的事再拖拖行不行?”
尹遥夕一听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你们该不会查不出郑宇盛有什么黑点就找李正宰麻烦?够绕的,有必要吗?这能拖多久,我该结婚不还是结么。再说我又不是跟李正宰结婚,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
“遥月不同意,我也不同意。”尹遥日没反驳什么,只说,“妈妈都不赞成,你非得闹得一家都不开心?”
“你们也没让我怎么开心过啊。”尹遥夕不管,“这婚我结定了。”
看狮子群看得有点上头的尹遥夕没接到姐姐的电话之前还想着,她要不看完动物大迁徙再走,也就一两个月的功夫,结束游戏也不是就那么急。可姐姐的这通电话,让她改了想法,赶紧结束吧,她未必能一直控制自己的。
平民对财阀那是口诛笔伐,认定这帮人就没什么好人。平民变成了财阀,屁股决定脑袋,维护自身利益是人的本性。人的本性就是想吃好的、穿好的、过好日子,过人上人的日子。
游戏让尹遥夕进入一个发达国家最顶尖的圈层,她只是人,她不是神。哪怕知道就是游戏设定而已,她也会被那些名利财富所诱惑,她会被妲己同化,会享受随时随地都能找来一架直升机的日常。她很努力的再克制自己不要放弃底线,不要过于沉迷游戏,不要为了那些虚无的东西而忘记自己是谁。
尹遥夕最欣赏李正宰的是他发现事不可为说放手就能放手;尹遥夕最欣赏沅彬的是他不贪,小富即安。
而高中少女恰好也有这两个优点。高中少女是还没进入过社会连大学都没上过。可高中少女高考都结束了,过了暑假就能上大学,她学习成绩不怎么样,基本的三观还是没问题的,属于社会主义的三观,属于怎么做一个坚守本心的人的三观,已经成型了。
所以,尹遥夕要结束这个游戏,这个游戏会把她异化成一个怪物,她已经渐渐变成了一个怪物。
十天的第六天,韩国舆论口径之一的催促当局引渡李正宰回国,可惜法律不允许,这又不是刑事案件,何况案件都没定罪哪来的引渡。
这天尹遥夕见到了大金毛和他的兄弟,面对李正宰她没什么好说的,面对郑宇盛寻求的帮助,她的回答是没必要。
“官司赢了顶多是记者骂,钱不会损失一分。官司输了也就是赔钱,那点钱我给你。”尹遥夕笑看毫无异样的李正宰,“你应该清楚官司打起来好解决,封口才是最难的,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麻烦。”
李正宰完全清楚,所以他根本没想说这件事,他很快就不缺钱了,为什么要在乎钱财。在乎的从来不是钱财的郑宇盛焦躁的仿佛他才是那个被告的人,可这场三个人的电影他又被排除在外,那他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当晚,郑宇盛接到了沅彬的电话,对方问他,李正宰的事该不会是尹家不同意你们结婚的警告?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真的需要重头学规矩。”二楼阳台上的郑宇盛叼着烟面无表情的看着一楼泳池里的男男女女们,这场狂欢派对应该落幕了,“沅彬,你不会想跟我正面冲突的,真到那一天,李秉宪不会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