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郑宇盛就给李正宰打电话询问关于地下情人的事。三人见面气氛很好李正宰很开心,尤其开心自己最好的兄弟和女朋友相处十分好。到就剩兄弟俩了,自家兄弟隐隐站在女朋友那边‘质问’他该不会想当个渣男,李正宰就很无语,你到底哪边的啊?
“我当然是你这边的。”郑宇盛想都没想就选边站,就是吧,“我觉得韩舒苒没有要跟你分手的意思,你不是也一直说你们不会分手么,那一直藏着也不是个事啊。”
“首先,你根本不是我这边的。”李正宰一个白眼翻出来,“其次,我们没有隐藏,我没藏她也没藏,单纯就是没有手牵手满世界通知而已。最后,你干嘛来问我,为什么不去问她是不是想玩地下恋,你就默认我是想藏的那个?就这你还说你是我这边的?”
郑宇盛无语,“我先问她才问你的。”
“她怎么说?”
>>
“她跟谁都说有男朋友啊,只是没报你名字而已。”
“我难道对全世界宣告单身吗?我也只是”
“全世界默认你单身,我们身边有一个算一个,谁知道你有女朋友了?”
李正宰又翻了个白眼,“你就认定我渣男是吧?我难道还得去发通稿告知大众我恋爱了?”
“没~有!就是问问么。”郑宇盛怂了,“随便问问,我想法浅薄行了吧。”
兄弟才不是什么想法浅薄,这傻子就是没脑子,李正宰已经放弃了,“你还是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要去找她。”
“明天不行了。”郑宇盛叹气,“之后都不太行,她那边要开机了。”开机再去就真的是打扰人家工作。
枫叶变红之时,《婚礼》开机。除了开机拜神那天为了讨个好彩头拍了个过长镜头一次过之外,此后的每一天导演都折腾的演员们欲哭无泪。
导演从不在现场骂人,脾气无限好,导演只是一遍又一遍的跟演员们说,这条不行,我们再来一条。
剧本里未婚小夫妻两家父母初次见面吃饭的镜头,在电影里可能就五分钟亦或者都没有,组里拍了快一个礼拜,始终过不了。演员们一遍又一遍的调整状态,从老是被‘cut’的忐忑逐渐发展成‘爱谁谁’的佛系,一直拍到第十天,大家都疲了,疲惫的演员们都不是把台词背下来而是张口就能来成为一种多次重复后的‘本能’,导演才喊出一声‘ok’。
连续十天就拍一组始终过不了的镜头终于在这一刻听到了导演的‘ok’,现场安安静静,没人开心也没人有什么松口气的表现,更多是一种茫然,这就过了吗?不用重来了吗?
“过了,收拾一下,吃饭吧。”
导演还是温温柔柔的导演,演员们此时才缓过来,原来过了,终于,终于过了。
饰演女主妈妈的演员在吃饭时忍不住问导演,要是她需要的是他们松弛的状态,那大可以沟通么,不用一直拍啊。这位不怎么出名,但也是老前辈了,才能坦荡的问出口。
韩舒苒笑着讲,“前辈,我一直在说需要你们忽视镜头,让你们放松,但镜头就在那,哪那么容易放松,演出来的就是演出来的,镜头看得见,我也看得见。我们慢慢磨,没关系,不着急。”
前辈哑然,那就磨啊。
《婚礼》的拍摄就是‘磨’的过程,韩舒苒用水磨的功夫,用接连不断的重来磨掉演员们身上表演的痕迹,直至他们能圆融的站在镜头前成为角色本身。
李在镕过来围观了两天拍摄,没对韩舒苒给出任何你这样拍太慢了之类的指导。每个导演有自己的拍摄风格,韩舒苒就是这个风格,能糊弄也会糊弄,精益求精之时就是能磨到谁都没脾气的风格。关键是她的成片效果确实好,他就不在别人的片场指手画脚,哪怕他是前辈后者还上过他的课呢,说句老师都行。
制作人私下跟导演聊天时,讲得是剧组八卦,宋智哮和李振郁疑似因戏生情的剧组八卦。
“我听说这一对要成了?”前辈让后辈小心,他们不是拍纯爱的剧本需要男女演员视线交融时有火花带闪电的缠绵,这本子不能让真情侣上,味道会变。
韩舒苒笑着讲他们成不了,“李振郁栽进去了,他最近在躲我,可能也知道我会限制他们现在有结果。宋智哮现在是最好的状态,她心动了却拼命克制,她在怕一切都是假的,又怕就算是真的也只是男演员演出来的,是她自作多情,你没看到她望李振郁的眼神吗,多漂亮啊。”
还真没关注过的李在镕故意留了一夜,第二天从早上就开始观察漂亮的女演员,随后在早餐时跟自家后辈说,狠还是你狠,女人心肠硬起来就没男人什么事了。
导演用了很妙的形容词,“宋智哮像是被关在玻璃罐里的蝴蝶,透明玻璃让她误以为自己随时能飞向天空,偏偏玻璃再透明也不是蝴蝶能撞碎的。她在玻璃罐里挣扎,在我的镜头下挣扎,理智和情感撕扯,是不是很美?”
认真点头的李在镕赞同那份美丽,却会好奇,“你怎么做到让她就稳稳的卡在中间,即没有死心认为没希望,也没有认为他们有希望不如试试,卡的那么精准?”